往事一幕幕,又在云沐辰的脑海里闪现。
圆滚滚的小男孩儿,看到瘦成骷髅、头发稀疏的孟侧妃,吓得跑去找蜀王妃,一脸的孺慕信任:“母妃,母妃孟侧妃得了什么怪病?变得好丑!”
蜀王妃摸着隆起的肚子,笑得温柔美丽,“辰儿啊,你可要离她远一点儿,别让她再害到你!她呀,这是遭报应了,谁让她好几次差点儿害死你呢!”
小男孩带着一伙儿小太监、伴读,往孟侧妃的身上扔石头,拍手哈哈大笑:“坏女人!坏女人!坏女人!遭报应!遭报应!”
孟侧妃不复美丽,枯瘦带着红斑的手按住面纱,眸光和声音却依然温柔:“世子……你被蒙蔽了眼睛,我不怪你,我理解,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依然很痛……很痛、很痛……”
泪雾,在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凝聚。
唐棠将端起来茶杯,缓缓放下,不可思议地问道:“不会……孟侧妃当年有这些症状吧?”
云沐辰眨了眨眼睛,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下情绪,再抬眼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肃模样,问道:“既然不是气味,你是如何知道这石头能害人的?又是如何知道会有什么症状?”
唐棠:“……”
丫的,都愤怒伤心成这样了,思维还这般清晰敏捷!
是啊,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总不能说是旺财告诉我的?
呃,别急,你听我给你掰!
唐棠轻咳一声,开始编故事:“其实,是我的多疑救了我。我和季淼淼的关系说是仇人都不为过,她一反常态送我独一无二的贵重礼物,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所以没打算戴,让桃子收起来。
桃子好几次建议我戴这套首饰,我没当回事儿,今天她又拿出来建议我戴上,我就起了疑心。突然想起我生母曾经讲的故事里有一种害人的石头,顿时大惊。就将信将疑地试了试季淼淼和蜀王妃,结果你也看到了。”
一切推给死去的萧琉璃,没毛病。
福禄赶了回来,木头脸十分凝重,死鱼眼发直地禀报道:“桃子一家都死了,被毒杀的,一个都没留,连两岁的小侄子都没放过。”
“都死了……”云沐辰神色悲凉,喃喃道:“那,这首饰有问题是毫无疑问了。”
唐棠提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宝石屏风,得确认一下是不是有问题。”
云沐辰看向她,“如何确认?”
唐棠也没仪器检测,提议道:“
将屏风和小动物关在一间小屋子里,让鲁太医每天观察小动物的身体状况。”
云沐辰冷声道:“直接用死囚。”
唐棠:“……”
好吧,这是个没有民权的世界,他没让用下人或者普通老百姓做实验就算是有底线了。
不过,将装箱封存的贡品拿出来,得得到蜀王的允许。
云沐辰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襟,道:“我去找父王说此事,你先休息吧。”
唐棠很是贤惠乖巧地道:“好,你去吧。”
云沐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昂首阔步地出去了。
唐棠挠了挠被他揉乱的头发,叹了口气,这深宅大院真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啊。
唐棠沐浴洗漱,换上云沐辰的寝衣,歪在窗前的软榻上看游记。
石榴站在一旁,轻轻地为她打扇。
香梨和樱桃坐在一边,一个做拖鞋,一个织袜子。
室内一片温馨静谧,外面月影朦胧,银白色的月辉洒在碧色的琉璃瓦上,宛若粼粼波光。
门外响起了福喜的声音,“请姐姐通禀一声,我家小姐身体不适,请世子过去一趟。”
樱桃放下针线,走出去,轻声道:“世子去前院找王爷议事了。”
“哦,”石榴有些失望,
往屋内看了一眼,行了个礼走了。
唐棠唇角勾了勾,“你们说,福喜会去前院找世子吗?”
石榴轻摇着团扇,悠闲地道:“福喜不会去前院,前院不是丫鬟能去的地方,但前院还有个福寿呢,我猜他应该会找个小丫头去前院找福寿,让福寿去请世子。”
樱桃道:“哪用拐弯抹角地那般麻烦,我觉得,福喜会直接让个小丫头去找世子。”
香梨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你俩谁输了谁为我倒洗脚水!”
唐棠:“……”
不一会儿,香梨就回来了,“石榴姐姐赢了。”
樱桃翻了个白眼儿,“那个福喜一副脑袋不灵光的样子。”
石榴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只有自己人办事才尽力,小丫头是咱们府里的,万一耍个幌子不去找人呢。”
樱桃叹气道:“原来我才是脑子不灵光的那一个。”
香梨见唐棠不说话,以为她在伤心,道:“不过,福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