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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齐漪已经站到了坛中央,捏着兰花指做出了一个舞蹈的起势动作。
众人的目光一时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穿着宝衣珠服,花髻玲珑,巧鬓间缀满了许多色泽饱满圆润的南海东珠,华贵奢然,又妆容妍妍,光芒万丈。
崔钰对她并没有多大兴趣,拿起杯盏抿了一口茶水,接着便将手搭在膝盖上,随意地望向坛中央的她。
齐漪方捏了个起舞的动作,忽然又蹙了个眉头,将手放下,朝台上的齐皇后福了福身子,双眸剪水,有些无措:
“姑姑,我忘记带佩剑了……”
崔钰微微诧异。
花神献舞,还需要佩剑?
齐皇后坐在高位,闻言微皱眉头,嗔怪一句,“你这孩子可真是,练了三个月的剑舞,最后连剑都忘记带了?”
虽然是责怪的话语,但是从齐皇后的语气中只听得出宠溺的情感。
“哦?”
一旁在坐的新皇听到齐皇后“不经意”的话,突然来了兴趣,问:“漪儿今日是打算舞剑?倒也算是稀奇,不错。”
听到皇帝的夸奖,齐漪抬袖遮脸,娇笑道:“陛下谬赞了。”
虽然她故作矜持,但是眉梢间的得意之色怎么掩都掩不住,崔钰看得心烦,想起原剧情中那个给自己施行酷刑的女孩,她顿时没了好心情。
“练习三个月?”
崔钰接上方才齐皇后的话,故作诧异。
“早之前定下的花神人选是孟家小姐,只不过三天前才临时更换为齐漪,怎么她三月前就已经开始练剑准备献花神舞了?”
齐漪闻言,脸色顿时大变。
崔钰掸掸衣袖,抬头无辜,云淡风轻地继续说道:“莫不是齐小姐能预算天机,早知道自己定能替代孟小姐拿下这花神位?”
齐漪不过一介俗人,怎么可能会预算天机!
在场的基本上是位高权重的公卿世家、达官贵人,在官场交际上混了那么多年,脑子转的顺溜得很,不知道有多灵光。
不过一猜,便猜出来孟家小姐突然被毁容似乎不是意外,倒像是早有预谋。
齐漪站在坛中央顿时慌了,她没想到崔钰竟然这么机敏地抓住齐皇后话语中的漏洞,还敢当着大众的面给说出来。
垂在两侧的手指缓缓缩回手心,慢慢收紧,握成拳。
齐漪冷冷地睨着崔钰。
这个崔钰果然心机歹毒!
还好自己早就和齐皇后准备了一出好戏,等会儿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齐漪那般冷厉的神情自然被齐皇后扫入了眼里。
在深宫多年,经历那么多世事,齐皇后早就养成了坐怀不乱的本领,眼下见齐漪已经失了分寸,她不由得暗叹一声:
齐漪这个乖孩子,还是太过纯洁天真了,不如崔钰这般狡黠诡谲,城府难测。
两相比较,崔钰这个心机深重的孩子果然让人喜欢不起来。
齐皇后将眼光从崔钰那边轻轻收起,淡笑地打了原场,扯谎将这件事情直接圆了过去。
“小七七也不过是感兴趣罢了,其实这花神舞,还是孟家小姐闲来无事,教她的呢。”
毕竟孟家小姐因为毁容不能到场,也没有人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为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齐皇后又看向了崔钰,含着温柔慈爱的笑:“钰儿,把你的佩剑给她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