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皇上若是不信,可传唤丫头小月来问!”
“你胡说!”
床上的顾婉容身体猛然颤抖了起来:“明明……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烫伤了自己……”
顾浅依不理她,继续道:“世人皆知,最开始与太子订婚的是我。但是没想到妹妹却对太子暗生情愫,幸得父亲开明,允许浅依退了聘书,成全了妹妹和太子的琴瑟之好。没想到妹妹却一直心存芥蒂,长久以来对我心怀怨恨。”
顾婉容万万没想到顾浅依又拿出了婚约的陈年旧事来说,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妹妹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已经和太子再无瓜葛?难道真的要姐姐以死明志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婉容慌乱之中喊了起来:“分明是你嫉妒……”
“够了!”
明德帝终于再也忍不住,猛然暴喝了一声。
万万没想到,自己尚未谋面的长孙竟然这么快就没了。
本来顾婉容说是姐姐因为嫉妒推了她,明德帝倒还有些相信。
可是,一看到顾浅依那触目惊心的手,心里再也没法拿定主意了。
任何人都不是傻子,是顾婉容提
出邀请顾浅依到太子府上住上几日的,之后顾浅依又在太子府里受了伤,若说那顾婉容不是故意的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只是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双方各执一词,他是实在难以分的清楚。
明德帝眼看着后宫众多妃嫔明争暗斗数十年,怎么会不懂其中的秘密。
顾婉容独身住在这太子府中,若是此时动手去害妹妹,想来也过于冒险了。
十有八。九真的是顾婉容不小心丢了孩子,却趁机陷害自己的姐姐一把。
“皇上,臣妾还是坚信,我儿媳不会故意将自己的孩子作为诬陷别人的借口,请一定要惩治这顾浅依的罪,还我儿媳和孙儿一个公道。”
杨氏见缝插针也跪了下来。
她倒不是多么心疼自己的这位儿媳,只是,既然对面是齐王的妃子,自己不妨就这么踩上一脚。
一旦罪名坐实,那无论如何也成了齐王身上的一个污点。
谁知那明德帝眯着眼睛意味深长道:“朕还是福缘太浅啊,你为朕生下第一个儿子之前,宫里也有几个妃嫔小产,没想到这第一个孙儿,也是没能留住。”
杨氏闻言瞬间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他是在怀疑当年妃嫔小产的事吗?
杨氏当即不敢再有多言。
明德帝又转向一直立在一旁的慕容恒:“太子,今日你一直都在府里,想必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与朕听听。”
慕容恒听到明德帝问自己,心头骤然慌了起来。
事情的真相,当事的三个人具是心知肚明,罪魁祸首,明明就是慕容恒自己!
顾婉容向来记恨她的这位姐姐,慕容恒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慕容恒感到奇怪的是浅依为什么一口咬定都是顾婉容趁机陷害,为什么一句也不提自己的过错?
这个顾浅依,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再看那明德帝的神色,分明也对
顾浅依的说辞信了几分。
这时候自己若是全然站到顾婉容那边,全力指责是顾浅依的错,只怕在父皇的心里也只会留下一个说谎,不诚的印象了。
那不如表现得公正一点,正直一点。
慕容恒当即施礼回答:“回父皇,事情发生的时候儿臣正在书房看书。事后才听到小厮来报,说太子妃受了伤。至于这其中细节,儿臣也是不知啊。”
明德帝点了点头,慕容恒舒了一口气,这样起码不会给明德帝留下一个“栽赃陷害”的印象。
床上的顾婉容却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放过了慕容恒,慕容恒却并没有站到她这边来,却说出这么一番置身事外的话来。
“传朕口谕,”明德帝终于下了最终判决:“顾浅依顾婉容姐妹二人互相嫉妒陷害,败坏皇室家风,朕颇愠怒!罚二人即日起去平遥山庆霞寺为早夭折的小皇子吃斋念经半年。”
明德帝又看了看床上的顾婉容,继续道:“念及太子妃的身体,便恩准她留在太子府佛堂里受罚。至于齐王妃,明日一早就启程吧!"
顾婉容还想再说什么,一抬头看到了慕容恒凶厉的眼神,当即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多言。
明德帝和杨氏摆驾回宫的时候,顾浅依也要了一架青布马车,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向齐王府回去。
齐王府慕容瑄书房,顾浅依一边说了自己这两日在太子府的遭遇,一边任由府医细细地为她重新包扎了伤口。
看着顾浅依那被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左手,慕容瑄只觉得心头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