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低哑让宋锦茵脸颊发烫,只想避开他的亲近往后躲。
可裴晏舟如何会让她得逞。
好不容易抱进怀里的姑娘,他自然抱得一次比一次紧,情意也因着失而复得而越发汹涌。
宋锦茵动了动胳膊,只觉有些热,总算挣开一些解了斗篷,却又被他抱着坐下。
刚生起了拒绝,就听他轻笑道:“再说记挂许幼宜的人如今也已经赶回了京都,有三皇子和侯府,怎么也轮不到我插手。”
“三皇子?”
听见这话,宋锦茵想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窝在他怀里抬头瞧他,“三皇子也要娶许幼宜?”
“大抵是哪位幕僚提了几句,不过周延安既是回了京都,约莫会想法子毁了那场婚事。”
“可他如今一介白身,对上三皇子......”
“他还有侯府,还有兄长。”
裴晏舟见那双水眸里生出担忧,不免就忆起了曾经的往事。
那时周延安冲到他书房,说要带走宋锦茵,从那一刻起,他原本缓下来的恨意便又开始摇晃,对茵茵生出的无法克制的柔情,也彻底被他压了回去。
他受不了她同旁人亲近,受不了她被人惦记。
可那时,他固执地不肯去瞧这其中缘由,只认定她心中装了旁人,也生了逃离之意。
他将替她备下的及笄玉簪丢进了库房,不愿再听自己心底的声音。
而这一磋磨,便直到如今,他才将心上人抱进怀里。
宋锦茵见他眸光逐渐飘远,眸色也越发幽暗,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宇间竟弥漫出痛苦之色。
她微微蹙眉,伸手搭上他脖子,轻轻晃了晃。
“怎么不说了?”
裴晏舟回神,瞧见她眼中的担忧,一时分不清真假,只顺着心意扣紧她的腰,紧紧将人压进怀里。
直到感受到她真实柔软的身躯,感受到她身上让人平静的清香,男人才彻底清醒。
“在想如何才能让他二人得偿所愿。”
裴晏舟不愿说出往事惹她烦忧,只微微勾起了唇,替她捋了捋适才散落的几根碎发。
“其实许幼宜若知晓周延安的身份,大抵也不需谁插手,她自己就能不顾一切毁了旁人的主意。”
“可三皇子身份尊贵,若执意要同许家有来往,又如何会退让?”
“不需要什么退让,结亲自然是能稳固两家关系最好的法子,但三皇子娶武将之女,并不见得是稳妥事,与其惹来猜忌,倒不如让他的人去娶。”
宋锦茵看他,忽而恍然,“所以你想让周延安成为三皇子的人?那你这两年在背后对侯府的帮衬,岂不是白辛苦了?”
“怎会。”
裴晏舟轻笑了一句,瞧向宋锦茵的眼中满是温柔,不像在说朝堂上的事,好似在同心上人讲新瞧的话本子。
“那时候不过是瞧着周延安的大哥并未在工部站稳脚跟,侯爷自己也无心卷入风波,如今侯府休养生息了这么久,他大哥也行得稳妥,若真想要站队,眼下也算是个好时机,只是这里头也牵扯了些其他事,茵茵若想听,我便多说一些。”
“还是不听了。”
“为何?茵茵不是担心他二人?”
宋锦茵摇头,垂下眉眼,想起了曾经的她和许幼宜。
她们也曾有过身份之外的亲近,只是她原以为的坦诚和信任,却终究被俗世掩盖。
如今她已得了新生,虽能坦然面对过往,却也只能是回望而已。
“知晓这些就好,其他的,本也不是我该听的。”
“在我这,没有你不该听的事。”
裴晏舟见她眼中有落寞一闪而过,目光中浮现出心疼和自责。
不想她因着身份而烦忧,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认真开口:“你亦是将军之女,是皎皎明珠,是以后的世子妃,往后不管在何处,你尽管抬着头去做你想做的事,你不输她们任何人。”
“即便没有这场父女相认,我也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往后我会挣足够多的功绩,多到哪怕是宫里头的公主和娘娘,也不敢轻易与你为难,所以茵茵,以后你想同谁来往,又不想瞧见谁,只管凭着心意。”
裴晏舟指腹温柔划过她的脸,眸光幽邃又坚定。
他要给他的姑娘最顺遂的以后,彻底挣脱过往留给她的伤害,即便要用他一辈子去弥补他曾经的过错,他也心甘情愿。
眼前的姑娘在他话中微微愣了神,眸光微闪,唇瓣紧抿,不知又想到了何处,
裴晏舟没给她太多乱想的机会,只一眼,那吻便又落了下来。
整个屋子都坠入一片朦胧之色,连呼吸都透着甜腻,好像要将错过的加倍寻回。
拉扯中,男人衣襟微微散开,隐隐透出他伤口四周的红肿,宋锦茵临近失力,双手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