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衬得那痛意明显。
他存着一丝清明,势要瞧见顾简平生出退让才肯罢休。
旁人只道他冲动疯魔,可他自备下那封信后,便知晓会有这么一日,也知晓在顾简平面前,要留下茵茵有些难。
可他亦明白,这是他娶茵茵必须要面对的事。
顾简平要查出过往不过是时日问题,与其让旁人一点点探回消息将他激怒,倒不如他直接以坦诚之姿受了他的怒火,寻一重新开始的机会。
“晚辈让茵茵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今日将军的剑即便再深几寸,也抵不消那些沉重的过往,所以无需停下,将军身为茵茵的父亲,是该替她出气。”
顾简平眸色狠戾,握着长剑的手却有了迟疑。
他对向面前人的目光,试图从他眼中瞧出算计,瞧出他藏于深情之下的目的。
可什么也没有,他只瞧见了向来深沉的男子不愿放手的固执。
“世子究竟要怎样才能还茵茵自由?是想要我手中的兵力和权势,还是想要私下同顺南王有所来往?我想世子若真是能被情爱绊住脚的人,大抵是行不到今日的位置。”
“将军猜错了。”
裴晏舟自嘲一笑,另一边垂下的手碰到腰间的荷包,轻轻将其握进了手心,“晚辈也曾以为,握进手中的权势才最能让人心安。”
可后来那场离别,让他猛然清醒。
权势固然重要,但说起来,这世间万物,又哪及她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