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爹爹制衣的布匹还未挑好,还有裴晏舟身上的袍子,除了朝服,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深沉冷沁的颜色,也该换一换才是。
......
雪玉一直陪在宋锦茵身侧。
有仓凛在的时候,她一直半垂着头,规矩行到一侧,未说一个字,直到仓凛准备退下,她才朝着他福了福身子。
有目光落到她身上,似停了一瞬,她并未抬头,只屈膝等着那道视线散去。
木门关上,雪玉才站起身子,一扫适才的沉稳,一下便凑到了宋锦茵跟前。
“锦茵姐姐刚刚是不是又哭了?我都瞧见了,姐姐近来心绪总是不佳,都怪仓凛,老和姐姐说世子的事!”
“不怪旁人,是我最近想得太多。”
宋锦茵想起自己也控制不住的忧思,默了一瞬,而后倏地抬起头,“你近来瞧见他时规规矩矩,却又不愿同他多说一个字,可是他欺负你了?”
“那倒不是。”
雪玉摇头,眼中闪过落寞,“我这样的小丫头,规矩不规矩的,总归也落不进他的眼,不过算了,反正他的恩情我已经还清,不欠他什么,就不想和他说话。”
外头男子的身影停顿了一瞬,隐于木柱之后,半晌,终是握剑离开了此处。
孙娘子端着药膳过来时,正巧瞧见极少现身的玄三靠站在木柱旁,嘴里叼着根草,饶有兴致地瞧着仓凛离开的背影。
她下意识往屋里瞧了瞧,见木门紧闭,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怎得出来了,这无端端多个人,没得吓姑娘一跳。”
“我瞧仓凛呢。”
玄三下巴朝着早已无人的长廊抬了抬,姣好的眉眼透着明朗,不似玄一玄二的稳重,也不似仓凛那般冷峻。
“想瞧瞧他被小姑娘说坏话会是何模样。”
“仓凛大人,大抵不会生出多少气恼。”
“嗯。”
玄三点了点头,站直身子拍了拍手,“气恼确实没见着,不过我倒是瞧到了其他,往后这姑娘身侧,兴许热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