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得过顾将军的位置,只是说来也不免心酸,原以为只要一直守下去便能见得月明花开的世子,终究还是没法将人留下。
宋锦茵抬起的手顿了顿。
外头是又下起来的春雨,淅淅沥沥,带着凉意落到了她的心上。
她现在的身子定是无法奔波这么远的路程,可之后呢?
宋锦茵想,若有父亲撑腰,或许这一次,她真能同裴晏舟分开也不一定。
“我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不远处那几匹深色布匹上。
她不想让爹爹与裴晏舟行到对立的位置,不想如今用性命博来战功的平勇将军,因着她而在一方陨落。
而除了爹爹,她亦想起昨夜出现在她梦中的裴晏舟。
她没有忘,在这样难见光亮的昏暗大雨中,她在担心那个男人,她怕他出事。
屋内默了一瞬。
正逢仓凛来禀报对顾将军的安置,听闻此话,他心中又生了担忧。
连小丫头都瞧得出来,锦茵姑娘想跟着顾将军离开。
如今他不知主子何时能收到消息,若主子脚程慢一些,届时怕是连人都堵不到。
可他既是领了命在守着姑娘,眼下不管如何,他怎么都不能就这般放人。
思及此处,仓凛目色微沉,掩下心中焦灼。
“仓凛大哥怎得这时候过来了?”
宋锦茵正准备行出缓缓神,抬眸便瞧见了他的身影,步子微顿,“是爹爹那处有事,还是有世子回来的消息了?”
“前头有些琐事,属下来报与姑娘听。”
仓凛垂头,顾不上僭越,带着犹豫道:“姑娘应当,怎么都会先等着主子回来吧?”
见面前的人抿唇未语,仓凛心下忐忑,忆起曾经主子的落寞,即便知晓不该开口,他也还是说了出来。
“主子其实从来都离不得姑娘,姑娘不知,主子书房里有无数张姑娘的画像,在那间破旧小院的时候,主子不敢日日出现在姑娘面前,便会在入夜后画上一张姑娘的画,而后小心收起,其实不止洛城,也不止那个小院。”
宋锦茵倏地抬眸,看向苦笑的仓凛,“不止洛城,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