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头皆是裴晏舟送她的东西,自守岁那夜后,她便再未瞧过第二次。
如今静下来一看,又想起男人这短短几日的变化,宋锦茵竟无端感到了些许心酸。
“锦茵姐姐,兔子晚上可得放回去才好,不然会闹得姐姐睡不安稳。”
“嗯,我同你一起去。”
宋锦茵回过神,瞧见雪玉认真的脸,抱着兔子起了身。
院子里灯火通明。
孙娘子特意留了一间小屋,外头还围了一处空地,宋锦茵过去时,正好瞧见另一只肥兔子在里头蹦跶。
瞧见她来,里头的兔子像受了惊吓,同她大眼对小眼。
“这里怎得还有一只?”
“姑娘,是主子的。”
“裴晏舟还养兔子?”
宋锦茵有些惊讶。
裴晏舟对这些东西没多少耐心,若是狩猎瞧见,怕是连弓都懒得拿,又怎会养这么个小东西。
“原是准备送给姑娘的。”
孙娘子看了看宋锦茵怀里抱着的小家伙,想了想,没再隐瞒,“那日姑娘留下兔儿灯后,主子便又亲自去挑了这小东西,想凑成一对,让属下寻机会送给姑娘解闷,可谁知刚买回了这一只,就被姑娘碰了个正着。”
宋锦茵记得那日。
她在小道中瞧见了裴晏舟,虽对他冷淡,但他还是耍无赖跟着进了小院,强留下了这只兔子。
“后来主子回了隔壁小院,觉着姑娘应当不会丢弃,便也顺势将准备凑成一对的那一只给留了下来。”
宋锦茵听着没出声,倒是雪玉在孙娘子停下后,带着新奇道:“世子竟然有耐心养兔子,这小家伙能吃爱闹,远没面上瞧着这般有趣。”
“主子哪会去管有不有趣,就是想同姑娘一起养呢。”
孙娘子小心打量了面前人两眼,笑着同雪玉开口。
其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件小事,可这样的小事落到裴晏舟身上,难免就让人有些诧异。
宋锦茵看着得了自在的兔子四处乱蹦,不免又想起了适才男人带着恳求的话。
而此时裴晏舟的屋里,又一次因着新送来的药膏弥漫出淡淡的草药味。
男人仍旧未停,忍着周身刺痛一步步提着步子,直到玄卫进来,告诉他宋锦茵的屋里只剩下一盏灯。
“主子,锦茵姑娘去瞧了瞧兔子,回来便歇下了。”
“从这里出去后,她可有不高兴?”
“回主子,姑娘瞧着并未有不同,看见有两只兔子时,还颇有些惊讶,甚是欢喜。”
裴晏舟脸上瞧不出喜怒,但玄卫却能感到周身那股压迫散去,他心口一松,相劝的话这才敢说出口。
“主子,您练了太久,也该休息了。”
欲速则不达,玄卫知道,裴晏舟更是知道。
他难得温和地应了一声,只是待人离开前,他又将人唤住。
......
一晃便是五日。
自裴晏舟那日又同她表明过心意后,宋锦茵每次去瞧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男人的身子时好时坏,有时入夜前明明像是好了一些,翌日一见,却又瞧见他眉眼疲惫,连眸底都是倦色。
宋锦茵顾不上躲避,只想留下瞧个明白。
可正打算在裴晏舟的屋里连待上个两日,宋锦茵却又被雪玉给叫了出去。
小丫头低头站在她跟前,双手绞着,局促又拘谨。
“怎得了?”
“锦茵姐姐,我,我衣裳坏了,姐姐可能陪我出去瞧瞧?”
雪玉的声音极小,一句话说的紧张得不行。
宋锦茵仔细瞧了瞧她,本能的不太相信这话,却又在看见雪玉衣袖上的一道口子后点了点头。
因着要将钱留给家里用,以前的雪玉若是瞧见开了线的地方,只会是缝补,断不可能直接上街挑衣。
只是宋锦茵虽觉奇怪,却也只当是雪玉出门在外,顾及着体面。
“姑娘家是要多替自己想一想,何况你来了这么几日,我也该带你出去逛逛。”
宋锦茵回头看了看那扇还未打开的门,准备进去的步子换了个方向,挽着人又行出了小院。
裴晏舟身侧皆是照顾他的人,晚些时候再过来,应当也无碍。
仓凛从二人跟前经过,行了个礼而后离开,宋锦茵这才又想起雪玉这一路的不同之处。
“姐姐小心上马车。”
“我如今又不是行走不便,不必如此谨慎。”
宋锦茵抚着肚子笑了笑,待人坐稳后,又抬眸看向她,“适才瞧着,你同仓凛大哥,好像陌生了许多。”
“本该就是不熟的。”
雪玉坐在宋锦茵旁侧,说话间头又低了一些,“我与仓凛大哥不是一路人,之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