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姑娘本就是最开始陪在裴晏舟身侧的人,这些年下来,落得这样的结果,她又有什么错。
“周大哥知我性子,又何必问我这些。”
宋锦茵的声音柔柔弱弱,偏又有着不肯低头的心性,说不出一句软话。
她今日确实没再想起落在裴晏舟身上有关赐婚的圣旨,甚至之前他不提,她也一直没刻意记在心上。
只是不管他说的不会作数是真是假,曾经奄奄一息之际她都没想过要进他的后院,如今行到这一步,她又怎会看着他大婚,而后停下,去与旁人争抢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意。
她不会。
她与如今的周延安不同,眼下,她只想裴晏舟能醒来。
“是我的不是。”
周延安的声音拉回了宋锦茵的思绪。
她抬眸看了一眼有段时日未见的男人,却始终未能再透过他瞧见曾经的影子。
那时温和的风夹杂着春意吹在他们几人的衣袍上,女子娇俏明媚,男子爽朗豪气,举手投足,皆是鲜明之色。
......
周延安离开后,一晃便是入夜。
月光倾洒,透着柔意。
有人送来了热粥,又给屋里添了些火,不是孙娘子,而是白日里出言指责的那名玄卫。
来人行走间一瘸一拐,在瞧见宋锦茵守在床榻边照顾着主子,心无旁骛的模样后,他突然便低下了头。
原本在领完罚后,他便想明白了缘由,刚躺下没多久,便又拖着身子来了此处。
可准备领罪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又生了懊悔。
仓凛大人说得没错,是他着相,误以为瞧见听见的便是一切,可明明眼前的人并不好过,还要忍着孕吐和慌乱陪在此处。
所以他该领这个罚。
正想着,前头姑娘抬眸扫了过来。
眼神中依旧是那股淡漠,冷冷清清,瞧着没几分在意,也似未将这一切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