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盛家几位公子,在下还有要事,便不多陪了。”
“世子这是,连幼宜姑娘也要撇下了?”
盛家少爷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马背上的人,但这一看,却只瞧见一双冰冷的眼,就这么居高临下地落了下来。
明明是在看着他,却又仿若什么都没放在眼里。
盛家少爷眉头皱了皱,想起之前和许幼宜不过在大街上斗了几句嘴,便被这裴家世子借故寻了麻烦,如今不知为何,像是又被盯上了一般。
“盛公子在这操心旁人,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心性若是差太子太远,与皇后娘娘关系再深厚,在东宫里怕是也待不安稳,盛公子觉得呢?”
裴晏舟冷笑未散,说话间双手微抬,两脚打向马腹。
大马在他的示意下朝着盛家人冲了过去,只是在人快被吓退时,那缰绳动了动,马匹与人擦肩而过,扑面的唯有扬起的大片尘土。
众人皆是惊慌失措,连三皇子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稍有差池,这人便到了马蹄底下,生死难料。
“这马烈性未消,盛公子可还好?”
“裴世子当真是好骑术!只是适才那一遭,世子难道还想听我道声谢不成?”
“骑术尚可,有幸得过陛下几句夸赞,不过我虽刚好能拉住这马,但为着安稳着想,盛公子也该注意一些,好好站回自己的位置才是。”
许幼宜站在后头,双手环抱胸前,看了一眼盛家少爷咬牙切齿,一副快要隐忍不住发怒的模样,目光又落回了裴晏舟身上。
他在警告的可不止是盛家人,还有她。
可她寻了宋锦茵的麻烦又如何?
周延安死了,宋锦茵本就不该还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世上。
何况想折磨她的,一开始明明就是裴晏舟自己。
许幼宜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适才宋锦茵如枯井般的眼浮现在脑中,搅动了她的恨,也掀开了曾经的回忆。
“许姑娘。”
裴晏舟突然侧头看着她,神色讳莫,“不是要吃炒栗子?我送你回府。”
......
盛家公子拂袖而去,饶是当着三皇子的面,那脸色也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平静之下似有暗流涌动。
裴慕笙站在后头,见着人一个一个离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该回府了,世子的马车还在等。”
“空青。”
裴慕笙回过神,看着空荡的巷口歪了歪头,“你也是男子,你说我大哥的心上人,当真是这位叶家姑娘吗?”
最里头停着一辆马车,车夫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从一开始就与此处隔绝开,并未瞧见适才的一切。
“姑娘何必去探究这些。”
空青握着剑的手微顿,见面前姑娘眉眼透着疑惑,目光顺着她的视线落向了远处。
“在国公府里,尤其是世子这等身份,本就不该出现心上人这三个字,连姑娘往后说亲,放在第一位的也只会是男子的家世和品性。”
“才不会。”
裴慕笙收回视线,噘着嘴:“我才不看家世,我母亲说过,我的喜好,比其他都重要。”
她心里有些赌气,可转头去瞧空青时,却让她愣了愣,顾不上再探究大哥的心思。
“你不高兴了吗,空青。”
“奴才不敢。”
男子垂头退了一步,侧身恭敬道:“老爷落日前应能归府,姑娘同老爷半月未见,不若早些回去。”
裴慕笙终是咽下话头上了马车,可眉眼却皱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