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温热覆盖,宋锦茵整个人被一股突来的力推到门后。
她怔愣抬头,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俯身靠近的裴晏舟咬住了唇。
铺天盖地的吻将她疯狂席卷,男人的动作又凶又狠,没有给她留一点后路。
外头有脚步声经过,雪玉询问的声音由远及近。
宋锦茵心中一紧,忙伸手想将人推开。
只是这一只手到底是使不上力,不过刚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他抓了过去,反手抵到了门上。
“想嫁人?”
温热的吻从唇瓣滑到耳垂。
宋锦茵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那落入耳中的热气给激到浑身酥麻。
可偏偏就是在这缱绻之下,男人的语气却满是阴鸷。
“你去问问,我裴晏舟的女人,谁敢碰?”
......
那吻纠缠了半晌。
直到外头雪玉问不到人又离去,裴晏舟才停下动作。
“世子,宫里头传了信,陛下让您进宫一趟。”
裴晏舟喘了喘气,本只是想让她长点记性,却不想又差点在这场拉扯中动情。
屋外的冷风随着门开而窜入,裴晏舟眉梢微拧,抬手唤来了王管家。
宋锦茵再去到福禄院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确认柳氏不在,她才跟着嬷嬷进了里头。
“给老夫人请安。”
看着下头规规矩矩的姑娘,老夫人轻叹了口气,示意她到跟前来一些。
“昨日的事,你受委屈了。”
“奴婢不委屈,只是惹了大姑娘和世子的不快,是奴婢的不是。”
宋锦茵眸色淡然,语带恭敬。
老夫人可以表示心疼,但她万万不能应下这心疼,不然便是逾矩不懂事。
“奴婢今日过来,是来向老夫人领罚。”
宋锦茵额头磕向地面,没有一丝犹豫。
衣裙下瘦弱的身子带着轻颤,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着外头刺骨的冷风。
老夫人瞧见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事情暂时办不成,不打紧。
只要这人心里有了数,知道该往哪靠,才是最重要的事。
直到宋锦茵规规矩矩地磕完了一个头,老夫人才让嬷嬷去将人扶起。
“知道你重规矩,可眼下又没有外人,你这是......哎,到底是受了委屈。”
“奴婢知道老夫人心善。”
恭敬地避开了嬷嬷的搀扶,宋锦茵的声音带了些惶恐。
她仍旧跪在地上,毫无血色的小脸透着不安,柔弱和恐惧尽数透过眉眼展现了出来。
这般示弱,便是连满心算计的老夫人都不免怔了怔。
若不是身上背了这裴府,眼前这般懂事乖巧的姑娘,她倒是愿意让晏舟纳进后院,给个名分好好陪着。
可到底是没有身份。
宋锦茵的声音接着传来,带着些小心翼翼。
“奴婢惶恐,虽是真心想替老夫人办成事,但今日这一场,世子已经从大姑娘嘴里知晓了此事,且还生了怨,奴婢觉着,眼下已经不是送人进去的好时机。”
瞧见院里进了新人,和还未塞人就被旁人戳破此事,到底是不一样。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目光犀利地看着下头跪着的姑娘。
见其虽惶恐但并未有躲闪之意,眼中凌厉这才缓了下来。
只是那话里生了怨的意思,怕是连带着二房做的事,都一并记在了她背后想塞人的这件事情上。
这齐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也是难为你了。”
老夫人目色又变回和蔼,示意她起身:“若不是温姝骄纵,你也不必受那无妄之灾,这送人之事以后再说,你养好身子,那才是大事。”
“奴婢多谢老夫人,若不是有老夫人记挂,奴婢在这府中,怕是早已失了性命......奴婢不敢奢望其他,只求往后能活着出府,便是万幸。”
宋锦茵咬唇,眸中溢出水雾,却又飞快地抬手拭去。
脆弱,又倔强。
老夫人眼中又有疼惜,像是家中长辈对儿孙的心疼之意。
......
灵翘将宋锦茵送出了福禄院,转身之际,把手上装着果子的篮子递到她手上。
“锦茵姑娘莫要太过忧心,老夫人既然点了头,那姑娘往后的日子,定是会越过越好才是。”
“多谢灵翘姐姐。”
宋锦茵屈膝,迎着亮色的日头,微微眯了眯眼:“能得老夫人看重,是奴婢的福气。”
今日的天比昨日亮堂了些许,连着几日的阴雨也终于散了个干净。
宋锦茵绕上长廊,朝着世子的院子行去。
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