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当今江湖中啊,有一帮人,江湖上都称他们为‘天判’。”
小老头抿了一口酒,看向四周为数不多的人。
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吵着嚷着让小老头讲下去
没错,这小老头就是这二两楼最著名的说书人,至于名字吗?百年后晚辈立碑记事时,再由他们想去吧。
“这帮人啊,平日里神出鬼没,可是杀了不少人!”
只见隔壁桌一个书生点头,说道:“不错,在下也听过些,这些‘天判官’们各个扬善除恶,杀了不少恶贼。”
不过,小老头并没有急着往下讲,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水又抿了一小口。
“诶,说书的,怎这般墨迹,快些讲吧。”
一个大汉催促道。
小老头这才将酒水放回桌上,捋了捋胡子,又缓缓打开不久前合上的折扇。
“这帮人中啊,三当家箭法无双,百步开外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啊。”
“可别不信,湖州何家,知道吗?”
小老头抛下一个问题,又习惯性地拿起酒水,放到嘴边,喝饱了装装样子。
“富可敌国的湖州何家,这谁不知道?”
小老头听到回答,满意地将酒水放回原位,继而说道:
“正是,这湖州何家,前些日子有个亲戚犯了事,说是当街欺凌妇女,棒打孩童。可惜那小娃子六岁不到,便活生生疼死在棒下。”
先前催小老头讲快点的大汉,此时一脸愤怒,愤愤不平地捶了一下桌面。
“这猪狗不如的畜生!然后呢?官府逮捕了吗?”
小老头笑呵呵地看着大汉,说道:“诶~何家是什么?那县老爷哪敢去何府抓人?”
大汉又捶了一下桌面。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之下,没有王法了吗?”
“这位朋友,那天判的三当家亦是如此啊!那日,周遭人只听见那破空声,顷刻间,那何家的亲戚便被射穿了咽喉,当场死了。”
小老头继续说道:“要知道那可是何府,戒备之森严可想而知。”
“那箭可是三当家射的?”
小老头这次到没磨蹭,爽快地脱口说道:“自然,那箭上刻有独特的堂前燕,不是三当家还能是谁?”
有人插道:“那这天判二当家呢?”
小老头笑呵呵地一改前态,又缓缓举起酒水,若非天子脚下,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那二当家同三当家一样,都遮着面,但据说屁股很翘,有幸见过的人都说是好生养。”
还不等众人遐想,一个气喘吁吁地少年跑进酒楼找到了同伴。
“还听什么书呀?隔壁潇湘阁的赵姑娘要登台了!”
听是赵姑娘上场,酒楼一时间只剩下小老头。
小老头笑着,又喝了一口酒,指着众人离去的方向笑骂道
“你们这帮鳖孙,老子年轻时还见过比那赵姑娘还美的姑娘哩!”
小老头仍然笑着,放下酒杯,还好这人解围及时,要是问到大当家,他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小老头拿起边上的大壶将酒水直往肚里灌。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欺我!”
……
“昨夜西风凋碧树…”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一曲作罢,台下掌声雷动,盛世的歌舞升平在这一刻的长安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赵姑娘不愧为潇湘阁的头号花魁,歌舞书画都是样样精通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如是道,随手丢下一两黄金当作小费,一旁的老鸨赶紧捡起地上的金子生怕下一秒被别人抢走,继而又搔首弄姿地来到中年人的边上。
“哎哟,这位老爷看起来面生啊,我们赵姑娘可是歌舞冠长安,书画满洛阳呢。”
中年人瞥了一眼老鸨,有些不屑地说道:“睡一晚多少钱?”
老鸨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老爷你恐怕有所不知,咱们赵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
中年人明显有些愤怒,轻轻捶了一下桌子:“下贱的命作甚清高?”又随手搂来两个潇湘阁的姑娘陪酒。
“还是你们合我胃口~”中年人猥琐得笑了笑,伸出手不断乱摸。
“讨厌啦~”
而光鲜亮丽的雅座背后,自然也有那些不为关注,但欢声最重的“站票”的看台。
“你挤我干嘛?”
布衣男子气愤地看着面前的蒙面人,巴不得一巴掌呼在后者脸上,没办法,这人一直在挤他。
“挤你怎么了?今日老子还要杀你!”
不等布衣男子反应,蒙面人顷刻间拔出一柄刀取了布衣男子性命,本是一片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