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觉得奇怪?”
“自然是奇怪。”边上官员低声道:“那天晚上锦衣候与忠义候打赌,虽然忠义候确实败了,可卑职还真没有想到忠义候真的上折子请求削爵。”
“上折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姓卢的官员道:“忠义候是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立下了赌约,最后输了,若是没有折子上去,那就是言而无信了。奇怪的是皇上竟然准了这道折子,宫里有太后,朝中有镇国公,他们若想保住忠义候爵位,也不是什么难事。”
曹森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瞒你,据我得到的风声,忠义候虽然被削夺了爵位,但皇上却下旨,赐封他为前将军,不日便要赶赴前线赴职!”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大人,是往秦淮军团去?”
“不是秦淮军团,又是哪里?”曹森再次端起茶杯:“这以前的秦淮军团,那是和齐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司马家的人去了秦淮军团,嘿嘿......!”环视诸人,低声道:“现在你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姓卢的官员笑道:“这样说来,假以时日,镇国公必然会让钱部堂官复原职。”微皱眉头:“到时候咱们这位小侯爷又该如何?”
曹森淡淡道:“这就不是你我可以管得了。你们都知道,钱部堂是被谁拉下了马?还有侍郎大人,又是被谁当众殴打?你们这时候若是往姓齐的身边凑,岂不是故意要与钱部堂和侍郎大人作对?等得他们回来......!”嘿嘿一笑,意味深长。
众人顿时都是恍然大悟之色,姓卢的官员道:“大伙儿还不谢过司审大人,若非大人提醒,咱们说不定就要坏了前程。”
众官员一时间纷纷向曹森道谢,曹森摆手道:“大伙儿都在一起这么多年,同享福共患难,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朝局变了,大伙儿的眼睛可要放亮一些,切莫一时糊涂,害了自己前程倒不打紧,可别将脑袋也陪进去。”
“大人,锦衣候如今主理刑部,钱部堂回来之前,咱们总要和他打交道。”一名官员忧心道:“那咱们该如何应付?”
“应付?”曹森冷笑一声:“该怎么就怎么做,刑部由刑部的规矩,他若守着这些规矩,咱们都各司其职,谁也不坏谁的事,否则咱们这些人在刑部呆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法子应付一个小侯爷?他对刑名一窍不通,就算熟悉刑部七司,那也要三五个月时间,只怕那时候钱部堂已经回来了。”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姓卢的官员频频点头:“大伙儿心里有数就好,反正咱们办差,由刑部的律令在,只要照章办差,那小侯爷也不能将我们怎么样。若是那小侯爷在刑部兴风作浪,到时候咱们一起上折子参他,只要大家齐心合力,他翻不了天。”嘿嘿一笑,道:“今日咱们也让那小侯爷明白了,刑部可不是什么善地。”
刑部秋审处众官员低声议论之时,齐宁却已经在沈廉的带领下,到了刑部律例馆。
律例馆位于刑部西边,这里除了存有楚国的各类条令律规,而且刑部所审的重案要案,也都会归档于此。
齐宁进到律例馆一间屋内时,屋内正有十多名官吏在忙碌,看到齐宁进来,竟是无一人往这边看,沈廉咳嗽两声,众人才稍稍歇了手里的公务,看向这边,沈廉大声道:“侯爷到了,还不参见?”
众官吏却都是向齐宁行了行礼,一声不吭。
齐宁神色淡定,含笑道:“都忙自己的。”左右瞧了瞧,见到左右各有一处房间,就听到左边房间传来声音道:“是侯爷到了吗?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话声之中,从屋内出来一人,年过五旬,一身官袍,看模样便是文人气质,脸上带着笑意,远远便拱手道:“下官刑部右侍郎褚明卫,见过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