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见两大宗师也不理会这边,暮野王还在自行养伤,赤丹媚却是微蹙秀眉,若有所思,也没有理会自己,顿时有些百无聊懒,心想北宫吩咐自己去收拾新房,可这里又如何能收拾,但既然要做戏,总要像模像样,想想也只有赤丹媚先前待过的屋子勉强凑合,当下便要过去,瞅见那屋里还亮着灯,心想那油灯有毒,可不好再用,往其他屋里找了一盏灯,点上灯火,这才举着灯过去。
进到屋内,却瞧见地上躺着一人,那人一身粗布衣衫,脑袋上微有寸发,年纪轻轻,但一双眼睛却冷冷盯着自己,正是齐玉。
齐宁这才想起还有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先前倒是将这人忘记,他对齐玉并无什么好感,也不理他,过去将桌上那盏带有灯毒的油灯远远地丢出门去,将自己找来的那盏灯放在桌上,瞥了齐玉一眼,心想这里待会儿要做新房用,这小子自然不能留在这里,走过去便要拎起齐玉丢出去。
齐玉见得齐宁伸手过来,立刻道:“你敢碰我?”
齐宁心下好笑,蹲下身子,笑道:“咦,这不是大光明寺的高僧吗?怎地跑这里来了?怎么着,大师是要出来化缘吗?你说什么,我不敢碰你?”抬起手来,左右各给了一个巴掌,啪啪清脆响亮。
齐玉咬牙切齿,眼中显出怨毒之色。
齐宁嘿嘿笑道:“别看到我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打又打不过我,自寻烦恼。齐玉,我问你,你用什么伎俩,骗了暮野王不杀你?”
齐玉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齐宁皱起眉头,猛地想到什么,喃喃道:“暮野王本来是被囚禁在大光明寺之内,十八年不得出来,他又如何突然出得来?”眼中寒芒陡现,冷笑道:“原来如此,齐玉,我一直在寻思,暮野王究竟是谁放出来的,原来是你小子背后做的手脚。”
齐玉身体一震,立刻道:“你......你血口喷人。”
齐宁道:“你不敢承认?那倒也是,私放大光明寺重犯,不但是大光明寺的敌人,而且也会成为朝廷通缉的要犯。大光明在江湖上势力极大,官府到时候也会四处通缉,你齐玉就成了楚国人人喊打的逆贼,只怕再也不得踏入楚国一步。”呵呵笑道:“幸好你已经出家,与我们齐家没有任何干系,否则齐家还要遭你连累。”
齐玉脸上变色,却还是咬牙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私放暮野王?”
“你喊暮野王为师傅,自然是拜在了暮野王的门下。”齐宁冷笑道:“在大光明寺,你只怕永无出头之日,也不知道你找到什么机会,见到了暮野王,看到他武功高强,所以暗地里与他达成了交易。暮野王这人倒也算是大家风范,并不违背诺言,从大光明寺逃离的时候,正好带上了你,你只怕也早有准备,否则大光明寺上前僧众,为何他却偏偏找到你?你心中怨恨齐家,所以想跟随暮野王学成武功,到时候好来报复,齐玉,你这花花肠子,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齐玉脸色已经灰白,齐宁看他脸色,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本来还不敢确定,毕竟齐玉上山没多久,有什么能耐接近大光明寺的重犯,甚至还能放他出来,但现在瞧他脸色,心中立时确定,暮野王能够重见天日,还真是拜齐玉所赐。
齐玉脸色灰白,但忽然间却笑起来,道:“不错,是我做的,我就是要将失去的都夺回来,齐宁,今天我落在你手里,是我运气不好,你尽管动手。”
“杀你?”齐宁笑道:“你想太多了,你还没有资格让我脏了手。我只要将消息放出去,想杀你的人多如牛毛,其实大光明寺的人如今定然在追寻暮野王,你随在他身边,两人就如同丧家之犬,迟早会被抓到。”拎起齐玉,向门外走去,齐玉不能动弹,叫道:“你放开我,你.....你快杀了我!”
齐宁理也不理,出了门,走出一小段路,将齐玉丢在乱草丛中,回头看向北宫那边,只见岛主坐在石墩上,北宫立于附近,也不知道二人在做什么,齐宁也不去打扰,进到屋里,扫了一眼,屋内简陋的很,也并无什么好收拾的。
忽见到门前出现一道身影,却是赤丹媚过来,齐宁笑道:“这里当作新房吧,将就凑合,过了今晚就好。”
赤丹媚微微颔首,走到桌边坐下,盯着灯火,沉默片刻,才道:“齐宁,这次多谢你了。”
齐宁探头向外看了看,两大宗师并无注意这边,压低声音道:“也不必说谢了。你说莫岛主如果带你回去,真的不让你离岛?”
赤丹媚幽幽叹道:“我也不瞒你,当年宫廷之变,岛主也是心生怜悯,这才带我去了白云岛,若不是他,当年我已经被昏君所杀。”
“我倒听过你父亲一些事情。”齐宁道:“听说他是当今东齐国君的兄长,宽厚仁德,本来应该由他继承皇位,可是......后来他突然叛乱,欲图夺宫篡位......!”
赤丹媚冷笑道:“那是昏君做贼心虚,对外编造的谎言,你也当真?当年昏君在皇爷爷面前花言巧语颠倒是非,父王得罪过不少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