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心下骇然,他虽然早就猜到地藏卷轴之中应该藏着不小的隐秘,却万没有想到竟是神奇至此。
他对洛书河图所知甚浅,但稍微晓得一些古本典籍的读书人,多少对洛书河图略有所闻,至若文王八卦,即使是传到千年之后,也依然是名噪天下,洛书河图所出之易经,更是中华文明的巅峰瑰宝。
齐宁更是明白,但凡涉及到洛书河图的学问,都是深不可测,极为玄妙,周文王从伏羲八卦之中汲取了养分,创造了文王八卦,对后世影响深远无比,而影萍居士在曲谱之中声称所著的四卷书,能够媲美文王八卦,若是自夸直言倒也罢了,但若当真是自信之言,那么地藏四卷便可称之为绝世瑰宝了。
令狐煦看到齐宁吃惊之色,抚须道:“从影萍居士流传下来的画卷以及几首曲谱,可知此人确实有着经天纬地的鬼神之才,莫说其他,便是他创造出来的秘影字,也是玄妙的很,如此人物,性情有些高傲也是难免,说几句狂妄之言只怕也是有的,但是若无真才实学,也不会轻放狂言,所以我猜测,影萍居士在曲谱之中的自傲之言,很可能是真的。”
“参透天地循环,人鬼前生后世,若果真如此,那四卷书岂不是知道未来之事?”齐宁肃然道。
令狐煦笑道:“其实这也不是奇怪之事。文王八卦之中,就可以参透不少未来之事,影萍居士所著的四卷书,若有涉及未来之事,并不让人吃惊。”
齐宁微微颔首,道:“如果真的能够将这四卷书找到,几乎就有了掌控天下之能。”
令狐煦道:“师兄想要找寻那四卷书的目的,倒也不是为了掌控天下。他是想瞧瞧那四卷书是否当真如影萍居士所言那般神奇,若果真如此,传之后世,自然是造福天下。”
齐宁心想如果当真有那四卷书,能否造福天下还真是尚未可知。
只是他心下好奇,今次与令狐煦乃是第一次相见,虽然因为卓青阳的缘故,两人也算有些渊源,但令狐煦却将日此隐秘之事告知于自己,却是出乎齐宁意料,心里寻思令狐煦到底是何心思。
令狐煦摇头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已经没有用了,师兄生死未卜,找寻影萍书卷的线索也就断绝,那支曲谱只有师兄知道下落,师兄没了下落,那曲谱自然也随着消失,再想找寻影萍书卷,只能是痴人说梦。”苦笑摇头,一脸惋惜之色。
齐宁微一沉吟,才轻声问道:“相爷,先生的失踪,会不会与那支曲谱有关?”
令狐煦一怔,随即皱眉,问道:“小侯爷,你是说有人知道曲谱的存在?”
“我不敢确定,如果不是今天听相爷这般说,我对此一无所知。”齐宁心存小心,但卓青阳下落不明,地藏曲谱就在他手中,他倒真想从令狐煦口中探听出一些线索来,但他也知道令狐煦身为东齐国相,心思慎密,绝非易与之辈,和这位老国相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小心谨慎,“只是我觉得先生一代鸿儒,威望极高,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动弹先生,而且先生经营书院,如果没有非常之事,也不会有人找上他。”
令狐煦抚须颔首,道:“言之有理。”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才道:“师兄身有曲谱,探寻影萍书卷,此事我是知道的,也正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往来书信,都是以秘影字书写,以免被他人获知。”顿了顿,才道:“若是有其他人晓得,除非是师兄告之。”
“先生会将如此隐秘之事对别人说起?”齐宁问道。
令狐煦道:“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师兄交友广阔,桃李更是满天下,他如果多年不曾窥透曲谱之中有关影萍书卷的秘密,未必不会找他人参研。”
齐宁道:“这倒是有可能。”
令狐煦叹道:“如果师兄当真是因为此事失去了踪迹,事情可就更加麻烦了。”摇头叹道:“那影萍书卷如果被有德之人获取,那倒也罢了,可是如果被心术不正之辈获取,洞悉天机,那芸芸众生便是大祸临头了。”
齐宁心想那地藏曲谱在我手里,倒也不用担心被别人获取,却还是一副凝重神情道:“先生参悟多年都不曾摸索出书卷下落,就算有人真的得到曲谱,也未必有什么用。先生博古通今尚且不能参透,普天下又有谁能比先生更有能耐。”
“师兄才能出众,这自然是不假。”令狐煦叹道:“但普天下的奇人异士也不在少数,秘影字流传下来,也未必只有师兄和我才识得,或许另有高人对秘影字参悟的更为透彻......!”摆了摆手,道:“罢了,我只是担心师兄的安危,多说了好一番话,倒是让小侯爷见笑了。”
齐宁拱手道:“相爷言重了。”
令狐煦却已经含笑道:“小侯爷,本来有些话我不好多说,虽然你与师兄关系密切,有了这层关系,你我也是有些渊源,但我毕竟是东齐官员,所以......!”顿了顿,才微笑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为你多番美言,皇上心里还是偏向你们楚国的。”
齐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