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在连城这一片干多久了?”萧云生的目光瞥向一旁的顾金弦。
“我20岁来的,在这干了七年。”
“大学还没毕业就来了呀。”
“我上的大专。”
“不像。”
顾金弦闻言笑了笑:“见过的都说不像,可实质已经是了。”
“可你看着不笨。”
“为时所迫。”
“那你之前都在干什么啊?”
“我去酒吧当过驻唱,也摆过摊,最后还是来开了这家奶茶店,已经三年了。”
“酒吧驻唱?为什么要去酒吧?那个地方很脏。”
“那是有钱人的天堂,很多人会给不菲的打赏,而我正巧缺钱。”
“他们说酒吧是个肮脏的地方。”
“我去的地方有幸是个少有的安宁之地,而且你不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很少有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萧云生的话语中略显几分锐利。
“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干,不要跟我一样去酒吧打工,遭到别人的误会和冷眼,现在我是老板,你的每一分价值我都要好好利用。”他抿了一口热茶。
“来,刚炖的蜜枣花生,去去茶的涩味。”赵向东手端一杯热茶,放下一盘蜜枣花生在桌子上。
“赵叔,两个大男人,整什么早生贵子,你不怕人笑话?”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这些年早把你当孙子看待了,可不也想看你早早成家。”
“算了吧,被吓怕了。”
“那是个大小姐,不适合咱们这种人,你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是男人我也支持。”
“叔,您可真开明。”
“有啥开不开明的,爱情嘛,不分性别,不然这世界上哪会生出兔儿神和姑婆神呢。”他摸了摸口袋,想要摸出根烟,发现没有袋,只能尴尬的搓了搓手。
“叔,你懂的可真多。”
“害,都是妞儿告诉我的,她说他们学校来了个外国友人,就喜欢男的,说对中国传统文化很感兴趣,专门给妞儿他们讲了兔儿神和姑婆神的故事。”
“妞儿的学校这么国际化呢?”他吃了个蜜枣花生。
“说是连城出来的一个小伙子赚了大钱了,就帮忙来建设家乡,妞儿也是运气好,幼儿园要并入国际双语幼儿园了,那个外国人就是下面跑腿的。”
“那学费会不会贵啊?”
“今年已经交了,就不变了,明年就要看情况了,所以老头子我得加油了。”他笑呵呵的品了口热茶。
“喵呜——”一只白猫从屋檐跳到桌上,脚一蹬又落到了地上,随即便在地上打了个滚撒娇。
“馒头,你也来了。”他随即往地上扔了一颗蜜枣花生。
这只白猫马上起身,叼着那颗蜜枣花生就是大嚼。
“这猫好脏,是赵叔你养的吗?”萧云生问。
这猫确实不干净,白花花的毛因为泥水粘在一起,毛贴着皮肉,显出它娇小的体型,它的眼睛一蓝一黄,勉强显露出几分清秀模样。
“不是,就是个流浪的,大概去年被其他流浪猫赶到我们街的吧,街坊邻里平时都随便给它投喂一点,活到了现在,小顾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馒头,贱名好养活。”
“这样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老板你的猫了。”
“算是吧。”
“老板这么乐于助人?”
“害,小顾就是同病相怜了,你是不晓的他家那个情况,他家啊……”
“赵叔,都过去了。”他又轻轻抿了一口热茶。
“哦,好好好,反正跟馒头一样,都活过来了。”
萧云生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还是随手捡了个蜜枣花生丢给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手快速地塞进猫嘴里,把那个蜜枣花生给抠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
“老板,怎么了?”
“猫蜜枣不能吃太多,要动脉硬化的,少吃适宜,大吃伤身。”
“抱歉,我不知道。”
“馒头就是贪嘴,什么都吃得下去,不然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没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emmm……”
“怎么,不敢问?”
“老板你叫什么呀?”
“顾金弦。”
“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可是这句?”
“没那么文艺,我妈妈叫宋华年,一弦一柱思华年,我爸起的名字。”
“你爸爸还挺痴情。”
“我妈难产而死后,他二婚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爸都已经死了……”
“你给老子滚!我不认你这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