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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左右,施卢蒂带着霍克利一行人、以及帮他们拿潘茜赠礼的侍女们步行前往城堡大门。
“各位请往边上让一让吧,前方有车队进来了。”施卢蒂说。
空气都燥热难耐的仲夏,走累的众人纷纷迅速避到宽敞石板路边的树荫底下。
“施卢蒂小姐,你好像说过轿车不能开进来的吧?”西尔维娅气喘吁吁的瞪着施卢蒂说,同样顶着太阳晒了一路,这女人竟然看起来竟然还是清清爽爽的精神模样。
“这种规定肯定不包括皇室在内。”施卢蒂立刻回道,红色的眼睛盯着车队上飞扬的徽章旗帜,神色间难掩敬畏和向往。“回来的应该是瑞士亲王路西安殿下。”
“纽约邮报说他是皇室里少见的花花公子,真的吗?”卡尔·霍克利感兴趣的问。
经常代科林斯皇帝出访各国的瑞士亲王,也是各国新闻报纸上的常客,还有个美男子路西安的别称。虽然没有一家报社敢刊登这位沃尔图里亲王的正面肖像,但是近年的桃色绯闻层出不穷,花得明明白白,其中有欧洲各国的贵族名媛和财阀大小姐,最出名的还是上一任丑国驻科林斯大使的小女儿阿曼达·罗斯福甘愿当其情妇。
“别瞎说。”塞西莉亚急切的打断他。
眼看整个车队远远停在一座雕花的拱门前,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那边,想看看那位外号美男子的亲王究竟有多美!
“下车了,有人下车了!”西尔维娅激动的涨红了脸,惹得伯爵夫人不悦的拧了把她腰间的软肉。
“好多美人啊。”开始从车里下来的五人无一不是肤白貌美的高挑佳丽,亚瑟伸长了脖子,羡慕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出。
“她们是亲王的秘书或者侍女。”施卢蒂面无表情的撇了下嘴。
乔治·布朗听到他年轻娇美的妻子劳拉在说:“我记得他有一头铂金色的长卷发……”
“真的是他。”卡尔也很好奇这位经常出现在丑国报纸头条的科林斯亲王。
路西安的背影看起来又高又瘦,和他们才见过的皇储极像,只不过一个是卷发,一个是直发。
“让人羡慕的发量……”乔治·布朗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稀疏的发顶。
“真不愧是‘美男子’啊,果真是美!”塞西莉亚感叹道。
……
“你们怎么全来了?是不是威廉回来啦?”因为步行走出城堡消耗太多体力,伯爵夫人琳内特和西尔维娅母女均是面色苍白,看起来皆已经疲惫不堪。
“詹娜、爱琳快过来扶着我们。”西尔维娅用手帕擦了把额头的虚汗,连声呼唤伯爵夫人和自己的贴身女仆。“好累,感觉最近十年走的路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塞西莉亚皱眉看着前方被家仆包围的堂姐和外甥女,小声对丈夫说:“那个又高又瘦的是西尔维娅酒店套房的管家,可能是威廉出事了!”
果然,彻夜未归的威廉·麦科德勒遭遇了意外。
西尔维娅手指着前来报信的家仆,眼皮不受控制的突突直跳,惊惶的颤声道:“你说什么?!爵士瘫痪了?”
“上帝啊——”伯爵夫人震惊的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有女仆詹娜在旁依靠,恐怕已经腿软的栽倒在地。
“妈妈——”西尔维娅不敢置信的看向伯爵夫人,哑声张了张嘴,束身衣勒紧的胸脯起起伏伏,一时间喘不过气而晕倒在贴身女仆爱琳怀里。
“西娅!西娅!你们还呆站着干嘛?快把她抬上车,我们立刻回酒店。”可怜年迈的伯爵夫人自己都要女仆搀扶才能站稳,还要打起精神照顾晕过去的大女儿。
卡尔·霍克利关上车门便迫不及待的拍打着前排座椅,询问之前留守原地的保镖:“彼得,我猜你一定知道。”
保镖彼得咧嘴一笑,他确实早已从那群慌脚的麦科德勒家仆嘴里打探到了消息。
原来昨晚的威廉·麦科德勒在酒吧门口遇到了酒店赌场用引客、留客的两名顶级伴游女郎,本来只想到赌场坐一会儿就回房睡觉,毕竟明天还要早起面见皇室。
没想到很快就遇到了普鲁士恩里克王子的牌桌空出了一个位置,利欲熏心的威廉自然不肯放过这个王室混个脸熟的机会。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恩里克王子玩得赌注那么大,偏偏又碰上威廉自己特别手臭,几把牌下来便输掉上万里拉,大受刺激以致当场突发出血性中风,面瘫嘴歪,鼻子流血,说话也口齿不清,半边身体瘫痪不能动了。
且把贵宾室里的几位年纪不小的贵族老爷吓得乱叫,以为有人投毒,还招来警察局长和巴登巴登镇长到现场又是慰问,又是指挥赌场的排查工作,将赌场内当晚提供的酒水饮料、水果点心和烟草雪茄先检测一遍,直到酒店医务室的医师赶来才解除了“投毒”的误会。
等倒霉的威廉·麦科德勒终于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时,天已泛出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