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像让这间画室成了梅第奇下人们心中的恐惧之地,没有几个人壮胆都不敢来打扫这里。
凯厄斯不太明白的是:“你喜欢这种风格的画?”恐怖惊悚的画风?
潘茜却带着他来到一副男性肖像画前,细白好看的虚虚的划过背景中的麦田:“你看这些画最初的背景……”
一般人像的背景都比较简单,以免抢走人像的焦点。但是这些画更像是原本两幅不同的肖像画和风景画,被硬生生的凑到了一起。
凯厄斯仔细打量:“完全是两种画风,背景看起来就是普通风景画,画的人明显是刚入门,人像的笔触很细腻,非常逼真,写实派的画家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热爱艺术,只有阿罗是真正热爱艺术。
潘茜轻声道:“这些画的背景就是我这个身体刚学画画时留下的,大概六七岁的时候,画的是奶奶在乡下的农庄,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夏天。”
事实上原主刚学画画时留下的,画的是意大利普通的乡间风光,夏日午后明亮的灿烂阳光,一望无际的黄金小麦田,杂草丛生的路边小径点缀着零星几朵野花,尽头一座石头堆砌成的乡村石屋,用色明亮活泼,构图十分简单。
凯厄斯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像是很感兴趣的问:“而你有她所有的记忆?”
潘茜也亲昵的伸出右手揽着未婚夫结实的劲腰,看着面前的画像点了点头:“是啊,我记得那些,就像是自己的记忆一样清晰,但我同时又知道那些记忆并不属于我。”她的左手食指在画中人的额心上点了点,抬头问他:“你不觉得这个人长得和斐迪南很像吗?”
他微微低头在她额前的发间落下一吻,似乎也看出了潘茜继续灵魂转世的话题:“所以,这画里的是你们的亲戚吗?谁加上去的?”
潘茜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是我的一个堂叔叔,因为占了我家的东西不还,当时真的惹毛我了,关进地牢里我还得找人照顾他的吃喝,所以我就施了魔法把他关进了这副画里,他在画里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睡觉,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只有眼前的麦田和粗陋的石屋,他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忏悔自己曾经犯下所有错误。”
他听了,像是颇为欣赏潘茜的做法,更加仔细的去打量面前的油画。
“难怪看起来这么逼真,有种像是他在画里瞪着我们的感觉……”
潘茜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看他的表情,心理上的折磨要比□□更难熬,我打赌这画中的世界一定漂亮得像是天堂,但是对他来说,一定如处地狱。”
凯厄斯挑起眉头:“这么说,这些墙上的画都是……”
潘茜耸了耸肩,“每一幅人像都是,你现在在看的就是我关押囚徒的私牢。很有趣的咒语不是么,我想发明这个咒语的巫师一定也是个画家。”
守在门口的达尔玛和法比奥听到潘茜的话后,不约而同的齐齐看向潘茜和凯厄斯面前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副副禁锢着真人的肖像画。
“所以,我们以后新城堡的地牢可以建小一点了!”凯厄斯笑着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