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就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外面的斗篷上还用绣着繁复的暗纹。
储丽娘年轻时也跟着丈夫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一眼便看出姩姩身份不俗。
她微微笑了起来,这小子,一直不急,一带就带回来个不得了的姑娘。
“小年,回来啦,”储丽娘也不像刚才那样冒失急切,她面上带着笑,转而看向姩姩,“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吗?”
“娘,这是我给您找的大夫,”宋鹤年道,“叫苏姩姩,是温阳郡主的女儿。”
这话说完,储丽娘的眼神变得更加激动。
她惊喜地看着姩姩:“郡主的女儿都长这么大啦,当初见你娘时,她才和苏将军成婚不久呢。”
储丽娘想到当初在陇西遇到的那个聪慧大胆的女子,不由得眼神中露出怀念的神色。
姩姩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出门在外还得是靠拼娘,有一个厉害的娘,她什么都不用说其他人就已经默认虎娘无犬女了。
“是叫姩姩对吧,”储丽娘高兴地上前拉姩姩的手,“你叫我丽姨就好,当初多亏了你娘,我才能平安生下小年……”
“娘,先让苏小姐给您看看。”宋鹤年看着见到姩姩就把他忘在一旁的亲娘,默默补充道。
储丽娘眼皮一跳,露出心梗的表情,她放下姩姩的手,转而走到儿子身边,踮起脚去扯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小声道:“你这个呆瓜,人家姑娘刚来不用歇歇的吗?治治治,我看你才是要治治脑子!”
虽说是小声,但是站在一旁听力很好听得一清二楚的姩姩:丽姨还挺幽默。
宋鹤年果然很呆。
青年抿唇,露出委屈的表情,他刚要反驳自己亲娘,却突然被储丽娘拉着了袖子。
储丽娘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胸膛上,眉心蹙起,指着他胸前不仔细看几乎要忽略的熊爪印以及血渍呼啦的前胸,目露紧张:“怎么回事?你这里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宋鹤年低头一看,眼露无奈:“娘我没事,就是去捉熊时不小心被挠了一爪子,冬天衣服穿得厚,没伤到,这些血都是熊的。”
储丽娘闻言眼里流露出心疼和伤心来:“都是我的病拖累了你,小年你还说我,你快先去找大夫。”
她还不清楚了,这孩子自小受了伤都不吭声,从军那几年都快死在战场上了也不告诉家里。
姩姩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站出来了,她立刻说道:“丽姨,不如让我看看宋大哥的伤口怎么样,我的医术可是跟我娘学的。”
“对对对,先让姩姩看看,”储丽娘急忙应道,事关她唯一的儿子,她比谁都关心,说完她又转头歉疚地看姩姩,“辛苦你了丫头,来都没能让你先喝口水。”
“没事没事。”姩姩笑着,识趣的摇头。
她可没忘了她现在的处境,人家友善不代表她能当真。
几人进了屋子。
屋内陈设十分典雅,上好的朱漆家具,象牙镶的十二扇水间立屏,落地罩挂着青绿色的杭绸帐子,甜白瓷的细柳花瓢,一看就知屋子的主人是个讲究人。
芸娘沏好茶,给几人看茶。
西北这边与南方不同,都是用小碗或者盏喝茶。
白瓷碗里乘着淡黄色的茶水,色泽淡雅,清香怡人。
姩姩正要端碗喝茶,突然眼神一凝,盯着茶碗细细查看起来。
碗有巴掌大小,外面上了青色的釉,其上描绘着朵朵莲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碗底小巧,碗口微朝内,精致的仿若工艺品。
不对,这是温阳郡主的嫁妆!
姩姩清点过温阳郡主留在苏家库房里的东西,她记性很好,见过一面的东西都会留下印象,可以肯定这是她带的东西。
储丽娘见她盯着茶碗看,还以为小姑娘喜欢漂亮的东西,笑着说道:“这是你曹叔前些天带回来的东西,说是稀罕的很,不过丫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宋鹤年想到他答应姩姩的事,解扣子的手一顿,奇怪道:“二当家最近怎么好像没在寨子里?”
储丽娘不赞成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二当家,那是你曹叔,小孩子家家别没大没小,他说最近有大贪官带了一批货经过,要去看看。”
宋鹤年皱眉:“我不是早就说别干这种事了吗。”
储丽娘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姩姩恍然大悟,陈镖头肯定是被二当家给截了,她就说自己怎么会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