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速度极快,叫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宋菁来不及躲,也不能躲,只能眼睁睁任由飞刀射过来!
谢司宴在试探自己!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刀锋夺命,她几乎能感受到刀尖的寒凉。
就在这时,谢司宴突然动了。
他猛地抬起腿,将尖刀一脚踢飞。
刀刃擦着睫毛飞过,“铛”得一声直挺挺插进柱子上,发出嗡嗡的鸣响。
宋菁一脸紧张,猛地扑身上前,挡在谢司宴身前。
“什么声音,有刺客!”
谢司宴没说话,屋子顿时安静了,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相交织。
许是在大雪的映衬下,窗外灰蒙蒙的。
暗色的光透着窗纸照进来,落在宋菁圆润的鼻尖上。
谢司宴紧紧盯着她的脸,却寻不到一丝破绽。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人,那边传来消息。”
谢司宴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进来。”
门外的人低声应是,进来看见柱子上的尖刀猛地吓了一跳。
“大人,您没事吧!”
见谢司宴微微摇头,侍卫扫了一眼默默跪回原地的宋菁,俯身附在了他耳边。
听他说完,谢司宴沉吟一瞬。
“我身边还缺了个长随。”
男人顿了一下,“大人,她——”
谢司宴打断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宋菁,“我也想知道。”
……
半个时辰前,天色将暗。
河边直房早早掌了灯,炭火烘得极暖。
高立低头整理着衣袍,连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跪在地上的人。
孙全脸色极为难看,深吸一口气后猛地磕了个响头。
“儿子无能,没能找到那小子!”
忽然,屋内空气变得稀薄,头顶传来死气沉沉的声音。
“你是说……你一整天都没能找到一个小太监的踪迹?”
孙全不敢抬头,一颗心忍不住发颤。
“那小子定是让谢司宴藏起来了!干爹,他若有心护人,儿子不敢动啊!”
他忙不迭给自己开脱,可高立却半句回应也没有。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几人或是急促或是忍耐的呼吸声。
孙全顶着阴气沉沉的视线,心里只剩一口气吊着。
干爹,这是气急了……
高立如何能不生气,没想到那小东西如此刚硬,如今又得了谢司宴庇护!
若是谢司宴在秦阁老面前……
他死死闭上眼睛,面上白腻的肥肉不自觉颤抖。
“让咱家怎么说你好……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孙全紧抿着嘴不敢说话,只能将头垂得再低几分。
高立看得火大,手上刚有动作便听见外头传来通报。
“公公,秦阁老派人来了。”
高立神情凝滞,再来不及管地上的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三两步赶到了门外。
来人是服侍秦阁老行走宫内的贴身侍从,见了他高立脸上堆满笑意。
侍从冷眼看着,高挑下巴一脸倨傲。
“秦阁老在文华殿查问万岁爷爷功课,万岁派小的前来问问昨日之事。”
高立心里咯噔一下,秦阁老果然知晓了此事……
自己现下还没个章程,若是因此让秦阁老厌恶了他……
高立面色隐隐发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大人放心,刺客已抓到,待审问过后便移送东厂。”
谢司宴深得皇上喜爱,自兼任东厂后,这宫里犯得事无论大小,皆由东厂处置。
“高公公办事妥当,万岁听闻必定放心。”
侍从语气生硬,带着一丝不耐烦,高立见状腰弓得更低了。
“万岁满意,想来秦阁老也不会降罪于小的了。”
“那是自然,得赶紧回了万岁免得他着急,高公公止步吧。”
不等高立寒暄两句,随从转身离开了。
高立目送着他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眼里却阴沉更甚。
孙全看得仔细,忙上前一步搀扶他回屋坐下。
此时屋内火盆烧得正旺,连角落都暖意融融,孙全却有些忍不住打摆子。
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问道:“干爹,现下——”
他话还没说完,高立猛地起身,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还有脸问!”
孙全吓坏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额间满是鲜血。
高立见他这幅样子更是生气,一脚踹在心口窝上。
许是太累了,他闭眼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