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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毒至极(1 / 2)

牛车颠簸,赶车的庄晓从没这么沮丧过。比排在队伍最后没买上“仙种”嚎啕大哭的老汉还要悲痛!

那二十三枚铜板,是他每年熬夜去田间地头捡拾被人遗落在地中的粮食换来的,足足攒了两年!

祈求叶鸢归还暂时无望,庄晓又将视线投向楼颜。哪知立刻就被驳回——他忘了,这俩人还怄着气呢!

“叶姐姐、我的好叶姐姐。”庄晓能屈能伸,见寻常招式行不通立刻转变:“最起码也要让我明白,我这二十三枚铜板就这么消失的原因吧?”

叶鸢反而问庄晓问题:“那老汉自称是种地几十载,但你有没有看清他的手?”

事关自己积蓄大事,庄晓立刻紧闭双眼开始努力回想。

“手背粗糙、虎口处有老茧,指头上有不少皲裂,看着确实是个做重活的人啊。”

叶鸢点点头:“你再仔细想想寨子中的老人,他们的手掌是何种模样?”

庄晓略微思索:“他们手上也有老茧,但是好像并不是在虎口上……”

“这便是出问题的地方。”叶鸢沉声:“常年从事耕作的老人因需用力握柄、向下用力,经年累月摩擦,会在掌心指根处形成茧子。而会在虎口形成茧子的人,他们需要握着物件不断往前送力。”

边听叶鸢解释,庄晓边模仿着两种用力方式,惊讶道:“果真如此,用力方向不同,对手掌的摩擦位置也会产生变化。不过什么人会常年握着东西向前用力呢?”

叶鸢没直接说:“你回去看看庄大哥的手掌便知。”

庄晓瞬间便口不成言:“士、士兵?”

“更准确点儿,应该是驻守在边境、常年经受风沙肆虐的从军人。那老汉指头处的皲裂是天气干燥的象征,而指缝中卡着的不是耕地的泥土,而是颗粒更大些的砂砾。”

“后面出来的婆子更是漏洞百出。儿子既已经在京中做官,那少说也是六品,不将他老母接到京中享福最少也得在别处置办套家宅,怎可能还写信让在如此穷苦的凉州买粮种,生怕她母亲干活少、活得久吗?”

吞咽口唾沫,庄晓这才回过味儿来:“这么说,这两个夸‘仙种’好的全是骗子?那为什么我们不当场揭穿?若是等其他人把这些粮种种在地里,那不就是害了他们多半年的心血吗!”

突然想起了排队时楼颜拍在她手背上的提醒,叶鸢解释:“我们没足够的证据,很容易会被这些早有准备的粮种商倒打一耙。”

她看向身侧的小袋粮种:“我现在只道被人如此夸赞的粮种这能种出些东西来。”

寨子内,刘净一拿到“仙种”便钻进屋内,等他慌忙出来时,已是月上树梢。

叶鸢等人就在他院中等候,见刘净面容不悦,心中就有了结果。

“这……这根本算不得粮种,干脆直接叫毒药,专门破坏耕地的最恶毒的毒药!”

院中的木桌被刘净拍的啪啪作响,就算是遇见诬陷过自己的赵二他都会施以援手,但只是草草检测了下粮种,就发了如此大的一通火。

他凑进布袋中抓了把“仙种”递给叶鸢、庄捷等人。

从外表看,“仙种”确实有能跟“丹心”叫板的实力。颗颗滚圆、饱满黄润,稍微有些经验的农夫便知道这种粮种发芽率极高。

“勿要被它表面骗去!”刘净从地上捡拾起一枚石头,照着粮种狠狠砸下。几乎是“仙种”碎裂的瞬间,一股呛鼻的气味几乎要刺激的他们睁不开眼睛。

“这粮种最少被药剂泡制过半月以上,才使得表皮变得圆润饱满。但内里已经完全浸透药汁,别说是发芽,种在地中刺激的药性还会渗透进土地里,即便再要换其他粮种,恐怕也会颗粒无收!”

“研制此粮种的人真是,穷凶极恶、歹毒至极!”

刘净一心研究粮种,看问题较为浅薄。但叶鸢却在听到这“仙种”可能会造成的效果后,第一时间想到了更远的地方——在背后售卖的人,恐怕不单只是为了钱财。

凉州每年的粮食产量除去上缴外,只能说勉强够州内百姓生活。但因地处边关,驻扎在外的军队不少都会就近来凉州购买粮食,可以节省不少运送粮草的费用。

一旦凉州百姓们在土地中大肆种植此等破坏性极大的粮种,不仅百姓们的食物得不到保证,甚至就连前线将士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更何况,这“仙种”释放出的药性是否会威胁到常人的健康还是个未知数。

绝不能让这“仙种”再售卖下去!

甚至还要追回已经售卖出去的粮种,越快越好!

庄捷额头青筋毕露,“普通商贩虽也会掺假贩假,但最起码做人的底线还是存在;但如今聚集在昌平镇中的这伙儿粮种贩子,必与胡人有关,否则不可能干这种一锤子买卖!”

听完庄捷分析后,在场数人没人有真相大白的轻松感,反而堆积在心头的忧愁更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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