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南荨只觉后头隐隐作痛。
心里叫苦,怎每次来此都叫她遇见如此场面。
踢飞大汉的男子正向一旁抬手,左边人立马替他细细擦拭手上的丝丝血迹。
右边一众人搬来椅子,递茶,扇风。
南荨咋舌,这场面似曾相识。
那高大英挺男子侧身直直望向她。
南荨反应过来,这男子可不就是飘香楼老板“陆时衍”吗?!
她要是选他当自己的老板,她的下场会不会跟这地上翻来覆去,痛苦□□的大汉一样。
打去了退堂鼓,心怯面色不改,南荨淡定转身。
“上次来过?找活干的?”
磁性略带嘶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南荨脚步一顿,转身点头:“陆老板,我是想来看看此处的戏台。”
围在陆时衍身边的小弟们麻利地整理好他的衣服。
陆时衍慢条斯理地走进南荨:“想看戏?”
也算是吧,南荨点头。
“在二楼。” 随即向后勾手,小弟立马上前伸手。
南荨疑惑望陆时衍。
陆时衍笑:“银子,不然你想白嫖?!”
他在笑,她在尴尬,南荨恨不得猛敲脑袋,这家酒楼在金俞县颇负盛名,欣赏戏曲怎能空手而来!
陆时衍看穿她的窘迫,转头就走。
徒留南荨一人原地自言自语。
到了这儿,她怎么魔怔起来了,刚才陆老板是在与人打擂台,这也是酒楼吸引取悦客人的一种方式。她怎能觉得他是在斗殴。
人果然不能一直待在深院里面,基本的生活常识都忘了。
南荨自问在“飘香楼”丢了人,未带银钱欲来酒楼白嫖。
“这位夫人,我们酒楼一向正规,不会无故发生殴打之事。老板也通情达理,您若是有意来此,不必如此拘谨。”
南荨愣住,顿时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当即惭愧,连连点头。
直到小二离开,南荨才叹息摇头,他说的前半句,她倒是信。
但这后半句“老板通情达理”,这句恕她不能苟同。
待南荨回到徐家,已是艳阳高照。
本打听完酒楼的情况,心下该感到轻松,可她还是皱眉。
一刻钟前,
南荨正在归徐家路上,一对夫妻吸引了众人的围观。
南荨不欲凑热闹,奈何水泄不通,她被迫挤到了前面。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天。
南荨忍住呕吐欲望,这儿是猪肉摊,有这味并不奇怪。
很快,她颠覆了认知。
那猪蹄分明是人指。
那妇人正痴痴笑着,而后瘫坐在地。
血流如注,破了肚子,缺了手指的男人露了出来。
这对夫妻!
发生何事?!
南荨震惊。
那倒地妇人癫笑:哈哈,报应啊,报应,王老二,你也有今天!”
咯咯笑声不绝于耳。
周围人有几人冲去了官府,留下来的看客们各执一词。
“唉,这王老二媳妇也是可怜人,那王老二酗酒,一喝多就追着他媳妇满大街打。”一旁老妇惋惜摇头。
“他前几天还把自家闺女打死了。”几个妙龄女子瑟瑟发抖。
又一人跳出来:“这妇人忒不是东西,这夫君就是她的天,供她吃喝就养出这么个白眼狼,着实晦气!” 摇头离去,向未赶来的街坊们诉说内心的不忿。
周围难听的各种声音如潮水般涌向地上满脸泪痕的妇人。
“起来。”南荨上前冲人伸出手。
“呜,呜。” 妇人呜咽出来,像极了初生羊羔。
被周围人恶言相向的时候不曾委屈,却在有人报以善意的时候哭诉出声。
南荨信她不会无故向枕边最亲近之人挥刀。
二人双手交握,温暖的温度蔓延。
站在徐家大门口的南荨,脑海一片混沌。
她刚拉那妇人起身,官兵就冲入人群,将人戴上镣铐带走。
砍杀了人,那妇人定然没了活路。
南荨内心惆怅,好人为何要为恶人殉葬。
那王老二死有余辜。
阳光温暖不了人,愈发刺眼,南荨踏进徐府。
一进门,便瞧见了南莲花。
一如既往的虚伪。
南莲花亲切地迎上来。
南荨此刻不想应付她,便以“身体不适”的借口打发了她。
以往,南莲花定是要抓住机会献殷勤,今日倒不纠缠。
南荨疲累地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