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退回。”
“哦?”裘三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眼神放肆地上下扫着:“那么您有何贵干?”
吉光看见魏迟攥着茶杯的指节忽然收紧,赶忙道:“眼下有一桩好买卖需要裘三爷帮忙。我们希望您能替我们散出消息,京中粮食价格即将飞涨,有权宦人家准备大肆购置粮食。”
裘三爷深深吸了一口烟,闭上眼睛良久,慢慢将烟雾吐出来,脸上蔓延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二位单凭这一则消息就想让裘某卖力,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
“京中粮价将要飞涨的消息只是第一重礼,该怎么利用全凭裘三爷自己衡量。”吉光强行抑制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只要这桩生意成了,日后我会持续放给您更多的消息。”
“夫人,”裘三爷半仰在椅子上,“我裘三是开赌坊的,顺带拉皮条。我不是情报商人,更不是活佛,您可能误会我的身份了。”
吉光喉头发哽,脑中还在迅速商议对策时,却见魏迟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不轻不重地放到梨花木桌上。
她刚想阻拦,谁知裘三爷半分也不急,直起身来将烟袋一丢,脖子伸长,他的脸出现在月光之下,黝黑的发丝间露出一张极白的脸。
犀颅玉颊,鹤骨松姿。
传闻中人如玉一般的裘三爷,美姿仪。
可吉光看见他,只看见他那双贪慕的眼睛来回在匕首上面打转。她那一瞬间只想起四个字——
魑魅魍魉。
裘三爷对那匕首的喜爱毫不掩饰,低哑的声音询问道:“骠骑将军的狩夷猎刀,千金难求……不,万金难求,倾城难求。这一把刀葬在将军墓里,我搜罗了夏天的摸金校尉,没人能挖得出这把刀。”
吉光:“……”
魏迟神色平静:“裘三爷想要的东西,我倒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墓中那把刀,是假的。父亲早就将真品留给了我。”
裘三爷爱不释手,一双眸中流露出真实的倾慕:“有这把刀,这苦力,我帮你们做。”
吉光蹭地站起身来,裘三爷和魏迟的视线齐齐落在她身上。
她冷言道:“既然裘三爷认下这桩生意,那么契约就此达成。”
裘三爷目光闪烁,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契约是契约,礼物是礼物。”
魏迟脸色一凛,吉光低声道:“裘三爷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裘三爷看了她良久,修长的手再一次摩挲着刀鞘,唇角抿出一个笑:“今后夫人若有了信报,也要第一时间告诉裘某。否则,合约作废。”
*
不久之后,吉光怒然冲出流天澈地。
远处的天边蒙蒙亮,魏迟追上她的脚步,擒住她的手腕:“别离我太远,鼓楼街凌晨不太平。”
吉光忿忿道:“奸商。”
“他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魏迟安慰道,“既然你决定和他合作,那么就一定要做到极致。否则若是开罪了他,日后我们少不得被掣肘。”
吉光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歉意地看着他:“你父亲的匕首……”
“千金散去还复来!”魏迟笑道,“我看到他房中悬挂的百骏图,那正是宫中的画师亲眼见过征南军的巨阵所画。所以便猜想他或许钟爱这一类的东西。”
正说着,魏迟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眼睛一亮,指着远处正在出摊的小商贩道:“清晨头道阳春面,你一定要尝一尝。”
说着,拉着吉光的手腕便要往前走。
不知不觉中,他们二人的身影走得越来越近。
走到卖阳春面的小摊跟前,卖面的婆婆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是来吃面的吗?快坐下,先喝点面汤热热身子。”
“阿婆,来两碗阳春面。”魏迟熟练地吆喝着。
婆婆笑着应了,转身忙着去烫菜煮面。
吉光神色恹恹,垂着头不说话。
魏迟侧目:“你在担心裘三不守规矩?”
吉光不置可否,魏迟轻哼一声:“即便他江湖威望重又如何,若是真的不信守承诺,我便让他这流天澈地开不下去。”
“以官欺商?”吉光皱起眉来,“这鼓楼街可都是裘三爷的地盘。”
“那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便让他连这鼓楼街也开不下去。”
话音刚落,那慈眉善目的老婆婆便捧着两碗热腾腾的面过来,放到他们面前。
或许是这头碗阳春面的香气太盛,不知不觉吸引了不少清晨来去匆匆的路人们。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吉光和魏迟身后,倒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吆喝自己要吃的面,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叩着桌子招呼道:“阳春面。”
说罢,还不等老婆婆回应,便从袖中掏出六个铜板,丁零当啷地丢在老榆木桌子上,转身离去。
吉光有些好奇地看着老婆婆收走那些铜板,问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