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慧觉主持吩咐众僧尼安抚好住在寺内的香客,收拾好被火烧的无辜香客后,己经是凌晨5点了,东方己经泛起了鱼肚片,朝阳似火,慢慢地将金光洒向江南的这片土地上!
慧觉师父命僧人去买了四副棺材放进寺里,僧尼将丫环莺儿的尸体擦洗,更衣,然后和另二个为保卫寺内而战死的僧人一样,被装殓入普通棺材。然后又将郡主随身携带的衣服装入一副上等楠木棺材。在庙里设下灵堂,4个经幢,4个纸人奴仆,4匹纸马,纸牛,纸羊,纸鸡,纸鸭等,纸轿,纸宫殿,等一些贡品摆在郡主灵前,慧觉大师双目紧闭,“咣咣咣”地敲着木鱼,一手合十念诵着经文,二十几个僧人便一起跪在灵堂前,翁声念诵着经文,为郡主和其它三人操度灵魂!
小厮兴儿和李鹏远则头戴白布,腰缠白布,抱着一身白衣的婴儿跪在灵前,直到慧觉主持念完经卷,超度完毕!
午后,李鹏远将军对慧觉主持说:“主持,如今时局不同往日,我得回临安一趟,去附马府报丧,可这郡主的尸体无处寻得,在下得派人去到处寻找!现在不知临安城里怎样了?附马府怎样了?我得先回去打探一遭才是!”于是又说“小姐就交给主持照顾了!”于是将昨夜捡到的郡主遗落的凤钗交给慧觉主持,并将新儿留在寺内,好生照看着小姐!自己胳膊上缠着白布,提着剑,骑着马“嘚嘚嘚”地向临安城方向奔去…
临安城外城南北狭长,东西较窄,自南向北,西城壁依次是钱湖,清波,丰豫,钱塘四门,东城壁依次是便门,候潮,保安,新门,崇新,东青,艮山,北城有余杭,南城有嘉会门。
李鹏远快马加鞭一路由南向北,向临安城急驶!
当李鹏远一路马不停息地来到临安城时,老远他就看到了飘在城门上的蒙元杏黄旗在风中飘扬,李鹏远心中不禁有种不详的的预兆,他也正在疑惑中,看到临安守军已经没有一个,城门口已经是蒙古人元军,不见一个宋兵踪影,只见城门口士兵恶狼一样吼叫着,搜着来往行人的行李,李鹏远赶紧上前询问一个刚从城门里出来的褐衣大爷,“请问这位大爷,城防怎么全是蒙古人?城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那老人一脸哀楚说“壮士,您有所不知,昨夜临安城在张御史的安排下,投降了!”李鹏远一听“啊!有这等事?那皇上,皇太后呢?”老人只是摇头道“小人不知,小人只是一介布衣!”
李鹏远闻听,赶紧挥着马鞭,不顾城门守兵的阻拦,策马扬鞭,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嗖地向城内奔去,有个元兵忙上前追赶,可两条腿怎么能追的上四条腿呢,元兵只好停下!李鹏远老远就看见城门内到处饥民卧地,哀嚎着,有人在打扫门前血迹,李鹏远停下马鞭,慢慢地走着,向左右到处察看着,以前繁华的店铺今日怎么都没有开张?那个卖琼锅糖的,卖芝麻酥的,卖酥梨的,今儿怎么都没在街上做买卖?他越走越觉的有点蹊跷,于是连忙下马上前询问正在清洗门前血迹的汉子,李鹏远抱拳道“敢问大哥,临安城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汉子回头看了看他说“将军有所不知,昨日元兵攻城,混战了许久,士兵伤亡惨重,宋军宰相陈宜中弃城逃跑,奸臣贾似道为内应,打开城门,当朝太后谢太后与元军统帅伯颜下了降书,小皇帝赵显和后宫妃嫔全部被元军押往元大都了,贼寇和元军便一涌而入,烧杀抢掠,有人不服,奋起抵抗,于是就有很多人被乱军砍死了!”说完便泣不成声!
李鹏远一看,有一路元兵边走边敲锣喊道“奉元帝旨意,为免生灵涂炭,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城,违者军法处置!”还有二三个元兵在城里挨着贴告示:上面写着“元大帝忽必烈诏告天下:为稳定临安局势,防止南宋大臣,将官逃窜,禁止元军入城,违者军法从事!”据说临安投降之前,南宋禁军光天化日之下,公开杀人,有人趁乱偷盗,抢劫,危害一方,临安城到处房屋破损,街上哀鸿遍地,有人躺血泊中,有人哭泣,犹如人间地狱。
李鹏远见状怒气冲冲地骑马奔向皇宫,老远就看见浓烟滚滚,偌大的皇宫早己浓罩在一片烟火中,空气中都迷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亭台楼阁被火烧的劈里啪啦直响,只见成千上万个元兵围住皇宫,有的手足舞蹈,有的在狰狞的狂笑不止,他们已经抢夺完宫中财宝,皇宫已经在熊熊火焰中慢慢地摊塌了!发出轰轰的声音!李鹏远不敢多逗溜,快速骑马奔向附马府,附马府门大开,他快速下马,往院子里走,只见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府中几个仆伇,一个小丫头脖子血肉模糊倒花园里,回廊的地上,郡主的孩子的奶妈倒在血泊里,李鹏远本想手伸向她鼻子,口边看还有没有气息,却发现奶妈胸口血已干了。他走进正厅,驸马的老妈陈夫人已经气绝身亡,倒在太师椅旁,屋子里,被子,褥子,衣物,珠宝已经散落在地。古董,玉器,瓷器都碎的满地都是!
李鹏远又到院中,房中到处寻找有没有可能生还的人,后院柴房边一个厨子也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
李鹏远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一阵唏唏疏疏声“李,李将军…”那循声望去,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