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右腿前扫。
岑非战松开前掌,前腿微撤,化虚为实,紧跟上了一拳,可惜被叶辉劈下的左掌挡下了。
两人甫一交手就打了个有来有回,众士兵高声叫好,淹没了雀儿低声的一句“输了”。
叶辉一招用老也不逞强,后撤两步,岑非战紧跟而上,一掌直劈叶辉面门。叶辉矮身一躲,一掌上劈,眼看就要击中岑非战的下巴。岑非战为了躲避收掌后仰,叶辉顺势又退一步。
第二招,岑非战小小占优。
叶辉顺势绕至岑非战的侧面,再出一掌,岑非战以身为轴转了半圈,以拳挡下。两人互相拆招换招各有进退,谁料,叶辉抽冷子抬起一脚直接将岑非战踢出去了。
岑非战直接飞了出去,虽努力在空中拧身,可惜收效甚微,最后还是没有稳住身形,砸到了台下看热闹的士兵身上。
叶辉这一脚谁都没想到,霎时间鸦雀无声,岑非战捂着被踢的地方挣扎着站起来,想说“再来”。
先看到了卫老将军站到了擂台上。
金啸卫被卫老将军管理,几乎是他的一言堂,军中的刺头几乎全被他收拾过,如今见了卫老将军,一个个全都乖得和鹌鹑似的。
卫老将军大喝一声:“胡闹!”
士兵们全都垂着头等候老将军发落,谁知道处罚的命令迟迟不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偷偷抬眼看向台上。
新来的将军也同他们一样垂眉耷脸,老将军站在他面前拿手指着他,胡子抖着直喘粗气,可见是气坏了。
自己人,新来的将军绝对是自己人,还是特别皮实的那种。
最后老将军没当着众军的面说什么,只是留下一句“列队”就走了。
金啸卫众军训练有素,他们看热闹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地选了自己队列附近的地方,此时列队也没用多长时间。
雀儿混在人群之中,最后转身往昨夜住的营帐走去,叶辉的盔甲还没有穿戴呢。
叶辉见众将士就位,高喝一声“倒酒”。
最后留守的几位士兵搬着酒坛和碗出来,沿队列发放。
叶辉手中举着盛满了酒的海碗,等众军传递酒坛。
“弟兄们,如今西南战况不明,我站在这里,够不够格带领诸位前行,还由各位定夺。我只知道一件事,狄虏大军犯境,侵我国土,犯我百姓者,杀!无!赦!”
叶辉说最后三字的时候一字一顿,字字铿锵。台下士兵忍不住齐声高和——杀!
连喊三声“杀”,其声响彻寰宇,叶辉率先喝尽碗中酒,摔碗明志。
众将士齐齐将酒一饮而尽,“噼里啪啦”的碗碎声此起彼伏。
雀儿这是恰好捧着叶辉的盔甲,牵着两匹马走到了擂台下边,叶辉接过一匹马的缰绳,扬鞭道:“出发!”
叶辉率先出门,雀儿紧随其后,跟着的,就是浩浩荡荡的大军。
卫老将军在门口看着最后一支部队远去,低骂了一句:“野路子。”
若不是他脸上笑容太灿烂,还真的会误以为卫老将军看不上叶辉这番做派。
从帝京至西南,全速急行仍需一月有余。叶辉虽是急行军,但因为时时防备着狄虏的偷袭,不敢稍有激进,速度更慢了些。
他不信任至今为止的所有情报,他不信狄虏的密探已经被完全铲除,也不信狄虏可以不声不响绕过西南五部,直接伏击卫桓的军队。
处处都是暗藏的杀机,他除了自己无人可信。
军中不知道这些,只是跟着叶辉严阵以待。军中对叶辉的评价差距很大,但最后殊途同归,大致可以分为两派。
一派觉得新将军是能打败指挥使的厉害人物,值得拥护;一派觉得新将军是个敢在老将军眼前闹事的厉害人物,值得追随。好在都是正面评价,其中虽然有不少误会,叶辉也无意去解释了。
行军的路程枯燥无味又精神紧张,这远比亲临战场累得多,若能让士兵们保持状态,他不介意牺牲自己做个谈资。
走了一个半月,终于,他们要踏入西南地界了。
有先遣斥候回报:“将军,我们救下来一名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