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
“晚上还有事呢,多吃一些,仔细没力气了。”
雀儿假装没听见,说了句“吃饱了”就急急跑了。
叶辉被她这下噎的,本就不顺的气更加不顺了。
他问李渊:“你怎么看?”
李渊头也不抬,数着米粒一点点往嘴里塞,一看也是不爱吃的,他说:“确实难吃,不怪雀儿姑娘挑食。”
“谁和你说她了,我问你怎么看这寺里的人。”叶辉气结,“不过既然说起来了,你记性好,帮我想想卫桓什么时候在雀儿面前说,我进不去金啸卫大门没有?”
李渊抬头白了叶辉一眼,又接着数米粒,“我和你并非朝夕不离,你见卫桓时候我若不在,我怎么帮你记。”
他扒进最后一口饭,细嚼慢咽吞了下去,才接着说:“不过我确实记得有一次。在章台阁,雀儿姑娘怀里抱着个箱子,卫桓一见她就说想要她指教。”
叶辉对指教这事没什么印象,卫桓哪次见着雀儿不是那同一套词。却是对箱子还印象颇深,那时候乔桐说想要穿着箱子里的衣服赴死,他去找出来以后一直是雀儿拿着的。
那晚雀儿心情一直不好,抱着箱子一言不发,比平常低沉得多。没想到,她竟然仔细听了当时他们说的话,甚至还能记到现在。
叶辉心中被一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感情充满,他突然好想见见雀儿,听她说说话。
李渊却没给他时间感动,接着说:“至于这寺里的事情,兴许是他们师兄弟之间情意深厚,也可能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都要看你们今晚能探出些什么来了。”
叶辉嗯嗯哦哦一阵附和,其实心已经飘了。他大口吃完饭,让金啸卫们小心保护着李渊,便夺门而出,找雀儿去了。
雀儿并不在饭堂前的院子里,叶辉没在意,想着她应当是先回去了,一路急行,结果发现他们住的地方是空的。
他揣着一腔深情而来,突然被这空荡荡的院落浇了个透心凉,不免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雀儿接触过的人不多,所以对每个人都印象深刻很正常;雀儿自小就学要时刻留意环境,所以听他们说话很正常。
听他们的对话,记到现在,都只是因为雀儿是雀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作多情自我感动,实在是很滑稽。
大喜之后大悲,情绪变化太快让他无所适从,他落寞地立在院中,一直立到李渊都回来了也没有反应。
李渊见他不太正常,上前拍了拍他。
叶辉这才突然惊醒,回想之下,也觉得刚刚的自己处处都透着怪异,仿佛被魇住了。他打发金啸卫都进屋,打算和李渊详细说说自己的怪异。
雀儿正在这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根数值,树枝上串着烤好的几只鸟。
她立在围墙上,见院子里还有人,第一反应是背过手去,假装什么都没有。
叶辉叫了雀儿一声,就见她背着手跳下来,走到自己面前,有点羞涩的笑了。
雀儿递给李渊一根树枝,又去找几个金啸卫,不知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抱着金啸卫们的佩刀,树枝却是一个都没了。
一个都没了。
李渊笑着一边啃着烤鸟一边回了屋,还要装模作样地砸吧嘴。
叶辉生气,又要装成不在乎的样子问:“我的呢?”
雀儿理所当然地说:“我见你晚饭吃得挺多应该是不饿了,就没捉你的份。”
叶辉更气了,心说原来都是算好了人头的,现在说话底气这么足,刚刚为什么笑得那么心虚。
可他偏偏不能说,又问:“那五个吃得也不少,为什么有他们的?”
雀儿说:“要借他们的刀用用,万一磕了坏了,我也陪不起,不如先让他们吃点恩惠,师父教我的。”
雀儿又说:“师父说佛门之地开杀戒是大不敬,我看他们供得不像是什么正经佛才觉得无碍,可回来路上还是觉得心慌,生怕被哪个和尚看见。师父说的对,只有问心无愧手里的刀才能快。”
合着你不好意思是因为在佛门吃肉?
叶辉非常生气,大步向金啸卫住的屋子走去,也只留下了一只烤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