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之内,江银钩将一众古董瓷器砸得粉碎。
他心中愤怒不已,眼见朱红雪就要到手,竟被墨七破了好事。
可惜他并没有备用的精钢骰子,也没办法再继续赌局。
同时他也没有用武力留下对方的信心。
他从那手隔桌震碎精钢骰子的手段中看出,那位新来的炎魔分堂堂主墨七虽然年轻,一身功力却绝不在他之下。
何况还有那么多赌客在场,要是他因为输不起,公然出手,他这银钩赌坊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他越想越气,抓起身边的一个瓶子,又摔了下去。
“竖子,可狠!”
就在他气上心头之时,身后屏风内,忽然传出沙哑的声音。
“桀桀桀,江老板看来并不服气呀。”
“谁!”江银钩满脸警惕。
卧室中进了人,他却现在才知道,若这人心有歹意…
想到这,江银钩的额头上沁出后怕的冷汗。
“桀桀桀,江老板不必紧张,在下是友非敌。”一位戴着青龙面具的黑袍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江银钩看清来人打扮,不屑道:“江某可没有藏头露尾的朋友。”
黑袍人笑道:“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那墨七与我有仇,与你也有过节,咱们自然是朋友。”
江银钩不置可否,一声不响。
黑袍人继续道:“实不相瞒,我就是青龙帮帮主,本名我早已忘记,蒙道上的朋友看的起,称我一声青龙。
那墨七入天水的第一天,就掌毙了我三弟,我与此子不共戴天。”
“你就是青龙!”
江银钩瞬间重视起对方。
据说这青龙帮帮主,可是凝脉中期的高手,平时他虽时常听过这位匪首的恶名,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江银钩拱手道:“原来是青龙帮主,幸会幸会。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青龙声音顿时低沉下去,恨声道:“当然是报仇!”
江银钩笑了,双手一摊,道:“我与那墨七虽有间隙,但也只是钱财上的小矛盾罢了。可不是帮主那种生死之仇。
再说帮主贵为凝脉中期高人,找我一个凝脉初期助阵怕是多此一举了。”
青龙沉声道:“那小子虽然年轻,可毕竟是赤阎寺弟子,如此年纪就能来此担任临时的分堂主,想必一身武学也是不凡。
这天水县城也不是我青龙帮的地盘,来此作战我也没必胜把握,万一引出官府的人,可就不妙了。
所以就只能有劳江老板将那小子引出,咱们联手做局将他坑杀。
你也不想到手的朱红雪就这么飞了吧?”
青龙最后这句直指江银钩内心。
江银钩渴望朱红雪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初碍于左凌云的威势才一直没敢下手。
如今左凌云一死,他那躁动的内心就根本按耐不住了。
他承认自己很是心动了,但还有一些顾虑。
江银钩迟疑道:“这小子如此年轻就能混到这个位置,身后背景怕是不低,咱们要是真把他害死,如何面对赤阎寺的报复?
墨七可不是朱红雪,朱红雪在赤阎寺也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但这墨七,我估计至少是核心弟子级别。”
青龙不屑道:“江湖上谁不知道,赤阎寺与魔兇派正在斗法,为了争夺北地黑道的地盘已打出了真火,两派形意高手尽数在调往前线的路上。
听说血手佛魔阎屠,都于近日回到了赤阎寺,准备加入下阶段的大战。”
江银钩听见血手佛魔的消息,面色骇然,颤声道:“什么!血手佛魔也来了?那可是个大杀神。”
他想起了一个可怕的回忆,三十年前,血手佛魔为了在此设下堂口,杀得天水城血流成河。
他那时还是孩童,那天正和母亲逛街,亲眼见撞见血手佛魔杀死当时天水四大高手的一幕。
四大高手联手出击,却反被阎屠所杀。
四人的脑袋都被拍成了碎肉,溅在他的脸上,这一幕成了他多年的噩梦。
即便现在回想起来,江银钩也感到一阵胆寒。
要知道当初的血手佛魔不过凝脉巅峰境界,如今却是形意后期的高人。
血手佛魔的凶名更盛当年!
青龙见到江银钩那惊慌的表情,嗤笑道:“血手佛魔虽然厉害,但他也自身难保了。
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正道两大巨擘九渊阁与万佛寺已调遣高手北上,准备趁魔兇派与赤阎寺两败俱伤时插手战局,坐收渔翁之利。
九渊阁与魔兇派虽有仇怨,但大多都是利益冲突,并非要分出个生死。
万佛寺与赤阎寺却是生死之敌。
说不定这一战结束,赤阎寺就从江湖除名了!
血手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