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老道士他们不理解黑无常话中意思。
但没时间去思考原因。
张阳老道士见黑无常似乎松了口,不打算错过好机会,拱手道:
“是的,为了这些老大哥,我们才不得已逆天改命。”
老相师也是拱手附和:
“逆天改命是重罪,我等知晓的,可老大哥他们为大夏的功劳功绩,功过相抵,他们只是想再多活个年岁,继续陪陪自己的孩子们。”
其他老一辈们也是求情:
“他们大半生都为了大夏,大夏得以有现今安康太平,分不开他们的风险,如今我们只是想给他们后半生多点时间享受天伦之乐。”
他们此时已经没时间去思考,为什么大庆市会驻守民间流传的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
虽然隐隐意识到,大庆市恐怕存在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地府不会让一座城市驻守如此分量的阴兵,连民间流传的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都驻守在此。
但现在不是时候。
最重要是要完成七星点灯,为洪老爷子他们逆天改命。
就在他们相继求情,希望黑无常它们网开一面时。
黑无常最终还是摇头,收起卷宗道:
“这些将死之人是功臣,他们的功劳是足以抵过逆天改命的重罪,这一点我会亲自禀告十殿阎王,也会给予他们地府最高礼仪,以礼相待。”
众老一辈闻言一怔,尽管黑无常说的客气,但心头还是‘咯噔’了下,总觉得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
黑无常说完这话没有停顿,继而话锋一转,又道:
“但要我等当无事发生,恕难办到。”
白无常话音紧随传来,它手持白色哭丧棒道:
“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地府也有地府的规矩,阎王要人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他们的寿元将至,我等必须带它走,这是地府的规矩。”
“纵他们是功臣,也不可改变规矩。”牛头吐着鼻息,嗡声开开口。
“先例不可开,开了地府还如何掌管人间轮回。”马面也是徐徐道。
张阳老道士‘咯噔’的心瞬间沉下。
果然还是发生了。
地府是不可能给面子的,自地府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谁能主动让地府坏规矩,只是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仍免不了叹气。
“还请七爷你们能通融下吗,这些冥币可以都给你们,如果不够,我们可以再多搞来点。”
张阳老道士还想争取:
“实在不行,我等可以用自己寿元,换取洪老哥他们多几年寿元……”
黑无常打断了其继续言语。
它沉声道:“擅改生死簿,你当这是能说的吗,谅你是龙虎山的道士,我等此话不曾听到,莫要再有下一次胡言。”
说着,他手中哭丧棒挥动,示意阴兵们去带走洪老爷子们,并说道:
“看在尔等是以善心为目的救人心切,我就当今日无事发生,尔等散开吧。”
张阳老道士他们沉默。
黑白无常给足了宽容,但要他们罢手,他们真的能办到吗……
回头看了眼帐篷。
最终。
张阳老道士他们都是目光出奇一致。
不管了!
豁出去了!
今天说什么都必须让洪老哥他们延寿,他们为了大夏付出了一生,也该轮到他们这些树底下好乘凉的人为他们了。
这一声龙吟,该由后辈为他们吟一次。
他们相顾对视,尽是心照不宣,不散,反而聚在了帐篷门口。
嗯?
黑无常它们鬼眉皱起,本就森然的鬼脸更森然:
“大胆!尔等真当要坏地府规矩吗!!”
其声厉喝。
音起的刹那,阴风阵阵,吹得草木都结上了层死气冰霜,这片地区的温度都骤降,盛夏之夜,却有了凛冬的寒冷彻骨。
无愧为民间流传数千年的地府人物。
它的鬼气恐怖,张阳老道士一众人心悸,自知踢到了铁板。
但心悸归心悸。
众老一辈没有后退,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能不能打赢都无所谓了,至少他们不愿意就此放弃,要努力争取一番。
从决定逆天改命,他们心知肚明其中凶险,做好了重伤甚至死的准备。
唯一没想到的是凶险在七星灯点燃第一天就来了,且还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此刻。
见张阳老道士他们沉默不语,未有离开打算,黑无常也不客气,哭丧棒挥动,径直向他们走去:
“既然尔等要坏了地府规矩,我等只能以地府规矩……”
话音骤然戛然而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