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沈语娇第二日便拉着江琛真正地住到了书房里,她决心从文言文到政治历史给江琛补个齐活。
而江琛便没那么好过了,他当初学理,正是因为他不爱背文科的这些繁复知识点,数理化的公式他信手拈来,但文科却死活背不下来。
“又错了!”沈语娇卷起书册在江琛头上来了个爆栗,“夏商周的知识点你都区分不开,我还怎么继续往下给你讲?”
江琛手中持着毛笔躲闪,被打了也不敢抬手摸头,只大声道:“也没必要从头开始讲吧?这大夏怎么也是汉唐之后了,你就把唐宋元明清给我讲了不行吗?”
沈语娇冷哼一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读史可以明智,知古方能鉴今。江爷爷跟你讲的,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再说了,若是皇帝哪次兴起时,提到尧舜禹问你,你说是不说?”
“好了好了,我就说一句,你怎么有这么多句跟着?我学还不行吗?”江琛看着沈语娇,满脸的哀怨之色。
俩人消停了一会后,江琛再次将自己默写的知识点交上去,沈语娇忍无可忍:“错第四次了!”
听得屋里传来的乒乒乓乓,站在门口的祝余和木槿对视一眼,俩人皆是一脸的菜色,里边两位主子也不知在做什么,可听着声音便觉不妙,俩人生怕下面人听了去,将一院子的奴仆遣散,只留他们两个站在门口守着,只是瞧着这架势,他们不知还要在这站多久才是个头。
新年将近,大夏朝家家户户都忙活了开来,越近年关,这夏京城中的年味儿便越浓,正逢这日小年,帝后朝食一起用膳,皇帝突然想起太子,便问了句。
皇后闻言放下碗筷,用帕子轻沾了沾嘴角,回道:“太子近些日子以来,身体有些不适,因着要过年了,便也没请太医过府,如今是由太子妃侍候着的。”
“病了?”皇帝闻言蹙眉,“太子生病不是小事,就算是要过年了,也不能就这么病下去。”
“陛下放心,昨晚臣妾还叫人去东宫瞧了瞧,听人回禀,说是太子妃将太子照顾的极为精心,如今已将将大好,只是身体还有些虚,臣妾想着,左右今日只是小年,便没叫他们夫妻俩进宫,再将养几日,除夕宴妥妥当当地入宫来更好。”
听皇后如此说,皇帝这才放下了担忧,随口赞了句太子妃是个好的,转而又和皇后说起了近日宫中筹备之事。
而东宫里,“婚后大病一场的太子”今日终于走出了寝殿,江琛顶着眼下的两团青紫,一脸酣足地沐浴着久违的阳光,闭关大半月,他险些没叫沈语娇的魔鬼教学给折磨死。
“江琛。”听到沈语娇叫他,江琛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被知识点支配的恐惧到现在还没褪去。
见他这样,沈语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干嘛这么害怕,走啊,今日祭灶扫尘,咱俩去吃灶糖去?”
江琛这才略略松口气,一脸疲惫地笑了笑:“行啊,咱们也尝尝这灶糖是不是大夏的更甜。”
俩人如同吃学校食堂一般,风卷残云地吃了今日的早饭,吃完俩人瘫在一处,感慨着不用学习的日子真舒服,只不过还没休息一会,祝余便进来了。
“启禀殿下,皇后娘娘叫人传话来,说是提醒太子妃,今年新春祭祖,太子妃是要和太子一同登高台的,娘娘担心殿下不曾去过,特地从宫中拨来了赵嬷嬷,除夕之前,在东宫陪二位殿下一同练习祭祖礼仪。”
刚刚从文科知识点里被解放出来不到一个时辰,江琛听了这个消息险些彻底晕厥过去。
赵嬷嬷不愧是皇后身边的人,对于礼仪规矩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教导起江琛和沈语娇来也是分外严厉,好在大夏礼仪不是太难,沈语娇有学舞的底子在,学的时候也能勉强跟上个七七八八,而江琛则是现成的“身体不好”的理由挡在这。
于是,从小年开始,俩人白天学礼,晚上一起复习,日夜加练之下这才没被赵嬷嬷瞧出什么异常,直至除夕前一日,两人才恭敬地送走赵嬷嬷,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顾不得半点规矩礼数。
次日,除夕佳节,木槿天不亮就把两人叫了起来,沈语娇这会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梳妆打扮,铜镜里映出少女姣好面容,还不待木槿赞一句太子妃真美,便瞧见那美人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殿下,”木槿小声提醒了句,随后又笑问道:“昨日殿下同太子不是傍晚便歇了吗?怎的如今还这样困倦?”
沈语娇抬眼从镜子里与她对视,脸上不禁浮现一丝苦笑来。
天知道,她和江琛这对“新婚夫妇”,外人瞧着是刚一大婚便被准了婚嫁,俩人整日在东宫里,不是在书房红袖添香、吟诗作赋,便是在寝殿花前月下、休养生息。
可实际上,俩人自从穿过来至今,几乎没一日能得休息。
不是在人前演戏,就是在人后复习,抽空还要打听各种消息,也亏得俩人刚高考完没多久,文科知识点沈语娇信手拈来,但饶是这般,一个月下来,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