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呼口气,扯出一个自以为淡定实则僵硬的笑:“铭灏叔叔,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江怀低笑几声,身子倾了过来:“要不要……我帮程老师回忆一下?”
他的气息迫近,热热的扑在脸上,熏得她整个人都在发烫。
“昨天晚上,程老师一直叫我……”
啪!一只小手扣住了他的嘴。江怀瞪大眼睛,她手心温温软软的,触着他的嘴唇,有股淡淡的果香味直往心里钻。
他张了张嘴,唇瓣蹭过掌心,程叶子一个瑟缩,立马收回来,别过头,声音气恼:“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江怀俯身看着她,小小一只缩在座椅上,秀气的眉毛轻轻蹙起,白皙的脸颊染着红云,她皮肤太薄,连脖子都像沾着胭脂了。这模样,明明是在生气吧,又无端端叫人觉得像是在同你撒娇。
江怀无奈叹气:“好,我不说。可是……你昨天对我做过那样的事,不能就这么甩手不负责吧?”
“你!你话说清楚,我对你做什么了就?”程叶子结结巴巴,疯狂思索ing。
难道昨天熊老师走后,自己还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江怀看她这模样,只觉可爱极了,不由起了点逗弄的坏心思。他眨眨眼,一脸坏笑:“强吻我,算吗?”
“什么?!”她惊恐地瞪大眼:“我……我真的……那个……吗?”
江怀点点头,垂下眼皮,顺毛的样子很乖巧。
程叶子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昨天实在喝断片了,对于做过的一切很难串联起完整的记忆。在她模模糊糊的片段中,好像有蹭着江怀的肩头在哭。她分不清那是记忆的扭曲还是记忆的真实。但是江怀说的“强吻”叫她无法起疑,他好像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来骗自己,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喝醉了,真能对江怀干得出来这种事!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就是!
她呼吸彻底乱了,面前江怀这模样,倒真把自己衬得像个欺男霸女之人。
她扯了扯嘴角,竟是有点委屈:“你……你用‘强’字……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亲你,你……不乐意吗?”她越说,心里越难过了。
江怀愣住了,抬头看着她。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第一反应竟然会是这个。
“噗……”他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程叶子侧过头,奇怪地看着他。
江怀趴在方向盘上,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笑到投入的地方,甚至还拍起了方向盘。
程叶子 ……
她蒙蒙的,还没见过江怀失态成这样。随着他笑声越来越放肆,她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你骗我?!”
江怀摆摆手,示意他要缓一缓。
“你骗我,我根本就没有……对不对?!”
他笑着点头,手指挑去眼角的泪花。程叶子更气了,真想踢死他!过分!幼稚!她以前不知道,江怀哥哥也有这么顽皮的一面。
她气鼓鼓的,脸像只鼓了气的河豚,一双眼睛瞪着他,兴师问罪。
江怀平缓了下来,脸上残留着松散的笑意,手懒洋洋支着方向盘,看她道:“程老师,你真的就这么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昨天他就在心里疑惑,今天实在忍不住,拿出来逗弄她一番。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连唇边的两只小梨涡似都在戏谑,戏谑她的自作多情。
她就这么喜欢他吗?当然,从十二岁到二十五岁,她用去人生一半的时间,把他沉甸甸地装在心里。她有多喜欢他呢?喜欢到,把他的每一封信都用心保存;喜欢到,为他的恋爱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喜欢到,哪怕只是看他躺通讯录里,不联系,都好知足好开心;喜欢到,身边这么多追求者来了又走,她还是觉得他最好……
她这么沉重的喜欢,却化为了他嘴里一句轻浮的调侃。
毫无预兆地,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江怀笑容僵在嘴角,懵了。
“你怎么了……”
不过一句玩笑话,竟叫她瞬间泪崩。自己是有什么特殊功能吗?总能莫名其妙触动她的泪腺。
她抬起胳膊,拼命抹着泪,真是懊恼极了,就这么哭出来也太丢脸,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泪越抹越多。面对江怀,她从来都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她的一颗心就在他手里,随他颠上颠下,随他肆意□□,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所以她躲避、她疏远、她想跟他保持距离。可是他步步侵犯,步步迫近,直到现在,果然叫她一败涂地。
她哭得很安静,没有撕心也没有裂肺,只是眼泪流得汹涌,打开车门,默不作声地下车。
江怀瞬间慌了,推开车门跟过来:“程老师,对不起……”
她摆摆手,哭着出声:“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
“那我换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