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心底直跳。
她也是跟着陆承安在上京城中生生死死过来的丫鬟,她能听出来刘妈妈话中的意思。
“刘妈妈放心,这段时日,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在夫人身边。”
秦苒苒还没有睡醒,北辰先生便已经回了府。
刘妈妈赶紧请了人进来。
北辰先生一看见刘妈妈就觉得自己的仪态不够端庄,很想将自己的衣服再重新整理一番。
刘妈妈却赶不及挑剔北辰先生的衣着,急急地问道:“夫人在外面颠簸了这么久,会不会……”
北辰先生几步走进里间,麦穗已经将秦苒苒的手腕轻轻地拿了出来。
他细细地诊了一番,思忖了片刻,示意麦穗拿了纸笔过来。
“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开副安胎药,喝上几日。”
陆九在北辰先生进屋之时便已经醒来,她微闭着眼睛听了北辰先生的诊断,见没什么问题,便又睡了过去。
“这几日你们看着点,若是有孕吐之症,便来找我。”
北辰先生毕竟不好在内室多待,叮嘱了刘妈妈几句,便起身离开。
秦苒苒睡到快到晚饭时分,这才醒来。
陆九早已经醒来,正逗着阿狸跑来跑去,让它减一减肚皮上的肥肉。
“刘妈妈。”秦苒苒看着候在自己身边的面孔,笑了笑。
“刘妈妈,我饿了。”
“哎,哎,老奴这就让人端了虫草鸡汤上来。”刘妈妈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多久没见过夫人如同孩童一般纯真的笑容了。
在上京城的时候,夫人要常常进宫,与各家女眷虚与委蛇,面上挂着得体而又端庄的笑容。
来到肃州之后,又要挂出高贵不容侵犯的笑意,面对肃州的女眷。
她们家的夫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心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秦苒苒胃口大开,喝了两碗汤,吃了一整只鸡。
在刘妈妈纠结的表情中穿了鞋子下来散步。
“夫人,您吃得,是不是……”
“刘妈妈,你是不知道,我在外面除了烤着吃,就是煮着吃。”
“你想想陆五和陆十那手艺……”
刘妈妈顿时心疼的不得了,忙改口问道:“那还想不想吃点别的?”
秦苒苒傻乐着摇头。
里里外外的转了几圈之后,陆承安才回来。
他看起来已经沐浴过了,但是眉头还是有些紧锁。
“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秦苒苒忙迎了上去。
陆承安接过跳上来得阿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事,就是时间有些紧张,需要顾及到的地方太多了。”
秦苒苒没有继续追问,只温声服侍着陆承安吃晚饭。
陆承安看着面前笑盈盈地妻子,又看看自己未出世的儿子,最后再摸一摸肩膀上的猫儿子,只觉得人生如此完美。
“对了,前几日,有人在我们家门口看到了一个人。”
陆承安喝下一碗汤,对着秦苒苒说道。
秦苒苒一听便来了兴致,这几日她脱离了肃州的大小事务,还没来得及问呢。
“是谁?”
“前任总督夫人。”
秦苒苒很是惊讶:“她不是跟着她的表哥离开了吗?”
陆承安神色十分平静:“她表哥扔下她,带了她所有的银两离开了。”
“现下她正被关押在我们府上的柴房里,你若是感兴趣想要去见她,记得把陆九陆十都带上。”
陆承安十分贴心地说道。
总得给自己的夫人找点好玩的事做。
秦苒苒点点头:“明日一早我就去。”
喝过了安胎药,沐浴了一番之后,秦苒苒钻进被子,抱着猫儿子,很是满足。
“我在外面的时候,是真的想念我们府上的炕和被子。”
陆承安看着秦苒苒被热水蒸得粉红的面颊,觉得自己某处突然活跃。
他上前狠狠地吻了那个粉红色的女子一番,随即慌忙逃窜。
过了一会,他才回了正屋,迎上他的,是一双戏谑的眼睛。
他不禁有些微微脸红。
两人依偎着躺下,说了好一会话,这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秦苒苒如同一般孕妇,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半夏服侍着她洗漱完毕,梳了个家常发髻,穿了身半新不旧的衣裳。
她正喝着枸杞茶,就听见麦穗过来说道:“夫人,程夫人和沈夫人递了帖子,说是明日想上门拜访。”
秦苒苒点头:“自然可以。”
“对了,让丁香把这一阵子的账本拿过来我看看。”
丁香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