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可怜见的小阿狸……”长春宫中,皇后抱着眼角肿了一块,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包的阿狸心疼的不行,她吩咐了挽秋去给阿狸做鱼羹,又对着秦苒苒说道,“好孩子,你也受苦了。”
秦苒苒笑道:“我也没受什么苦,他们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就是刚一开始有点怕。”
皇后放下阿狸,扶着小腹站起身来:“我真的没想到,那布多竟会在清儿成亲之日动手。”
“娘娘,那布多心思诡谲,常人无法猜想他的下一步动作,我们有所不察也是正常的,若是我们早点知道他会在那一日动手,那一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除了您这长春宫的大门的。”秦苒苒劝慰皇后,声音中也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皇后搂过秦苒苒的肩膀,语气中有些难过:“也不知道你还能在我这长春宫里待多久……”
秦苒苒心中一跳,状若不明:“娘娘何出此言?我在这长春宫好好地,怎会不知道待多久呢,莫不是娘娘厌烦了我?”
皇后顺手拍拍她的肩膀:“胡说,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会厌烦你?”
她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几日承安在上京城中寻你,先是封了城门,又查了许多家与西域相关的商铺,他又受陛下器重,许多大臣们便借此机会参了他,还有人联络了京中被查的商铺老板,联名写了状子……”
秦苒苒听得心中有喜有忧,她不知道陆承安竟还承受了如此大的压力。
“娘娘,我们是不是需要离开上京?”秦苒苒闭了闭眼睛,轻声问道。
“应该是,若是你们不离开上京,承安在京中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皇后爱怜地拍着秦苒苒的背,将她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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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选个地方吧。”德庆帝按着自己的额头,对陆承安说道,“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出了问题,除了承恩公,李御史和威远将军,其余人都蹦出来要求你离京。”
“承安,我若是坚持,是可以把你留下来的,但是我没有坚持。”德庆帝放下手,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我要你为我守住边陲,为你的弟弟守住一方国土!”
陆承安单膝跪地,语气中带着坚定:“陛下放心!”
他抬起头,看着已经苍老的德庆帝,抿了抿唇,再次开口:“父皇放心!”
德庆帝的眼眶陡然红了:“父皇不会亏待你,父皇会将亏欠你的,全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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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呢?”秦苒苒从宫中回到将军府之后,只看见了正在喂白猫的师父和二师兄,心中奇怪。
“小师妹,你快去劝劝大师兄吧,他坐在房中不吃不喝已经有三日了。”肖烨将白猫往师父怀中一塞,几下跳到秦苒苒面前说道。
“大师兄怎么了?我去看看。”秦苒苒一听这话,也着急了起来,赶紧跑到肖桦门前用力敲了起来。
“大师兄,开门。”
里面悄无声息。
“大师兄,你怎么了?”
秦苒苒敲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声音,转身喊过陆十:“给我踹开。”
陆十毫不犹豫,飞起一脚,门应声而开。
里面却空无一人。
“你大师兄已经回药谷了。”北辰先生抱着白猫走了过来,“他还给你留了一封信。”
他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递给秦苒苒。
“师父,你为何不告诉我?”肖烨满脸委屈和不可置信。
北辰先生手忙脚乱地接过秦苒苒塞过来的猫,鄙夷地看着自己的二徒弟:“又没给你留信,告诉你做什么?”
说罢,他安抚着怀中对着白猫龇牙咧嘴地阿狸,转身就走。
只剩下肖烨一人站在原地,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亲徒弟。
“苒苒,展信佳。我回药谷了,不必担心我。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学艺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好,但应该在这大周之内除了师父,也没有人再能与我比肩了。”
“可是这几日的事,给了我当头一棒,师兄只推算出陆承安身边之人有难,会在朝堂之上引起波澜,大家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陛下身上,但是实际上若是我再仔细一些,推算的深入一些,是可以推算出来此事与陛下无关的,那时你也就不必遭受这无妄之灾了。”
“师兄学艺不精,心态不稳,害了你。师兄也无颜留在上京了,此次回到药谷,待到学艺大成之后我们师兄妹再会吧。师兄,肖桦。”
秦苒苒看着手中熟悉的字迹,心中酸涩之意大起,她拿帕子捂住眼睛。
师兄,相命一事,原本就是关系越亲近之人,便越难看懂……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你又何须如此自责。
陆九看着秦苒苒难过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
若是夫人知道肖桦师兄离开时头发已经半白,心中定会更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