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试镜现场,楚绎跟林杭说了一声,转身就上了傅家的车。
傅家的车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底盘很高,车内空间也很宽敞,里面甚至有个小型会客桌。
楚绎坐在一边,欧阳虞元和傅家那位坐在对面。傅淮衍似乎有点惧怕楚绎,怯生生的挤在欧阳虞元肩膀后面,浑然不管自己坐着比欧阳虞元还高了半个头。
他眨巴着大眼睛,脸庞英挺坚毅,神情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怎么样,绎哥,这家伙还有救吗?”欧阳虞元无奈地看了眼傅淮衍问。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他跟这位“小朋友”也相处出感情了,虽然对方有的时候执拗地让他狂翻白眼,觉得自己一不小心会气死。但他乖巧的时候,欧阳虞元又觉得自己养了个儿子,特别是当他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就支使对方去给他端茶倒水,甚至一颗颗帮他剥瓜子水果的时候,那认真的表情还有点小萌。
欧阳虞元的问题问出,坐在旁边的傅家管事也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半边身子倾斜了过来。
楚绎:“可以试试。”
他说着夹出一张黄符,也没见怎么激发,将黄符拍在傅淮衍脑门,那符纸瞬间化作金尘,消失不见。
“哇,绎哥,这是什么符?好神奇!”欧阳虞元瞪大了眼睛。
傅家管事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他们大少出事之后,前前后后请来的术师也不少,各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见识了不少手段,楚绎这一招不算太特殊。
“祛病符。”楚绎看了那管事一眼:“不过普通人用没有这么大的效果,金线慢慢褪色消失,病灶也随之抽离,病去如抽丝,就是这个意思。”
随着楚绎的解释,傅家管事点了点头,对楚绎的好感又多了一层。沉稳冷静,不夸夸奇谈,以他这个年纪来说,倒是个难得的好品性。
很快傅淮衍眨了眨眼睛,眼神少了懵懂,变得冷肃清明起来。
他看了眼跟他挤在一起的欧阳虞元,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但看清是他黏着欧阳虞元,又有些惊愕,飞快地退回到自己的地盘:“你是——?”
嗨呀,居然嫌弃起他来了!欧阳虞元面无表情:“我是你爸,乖儿子,快叫爸爸!”
“你!”傅淮衍沉下脸正要发火,傅家管事已经激动地凑了上来:“大少,你醒了!”
“平叔!”傅淮衍神情一顿,脑子里似乎闪过些什么画面,回过神一脸焦急地道:“平叔,快派人去救……”
一股黑雾迷茫上来,傅淮衍咬紧牙关,青筋暴起,再睁眼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懵懂无知的三岁小儿。
他可能是觉得平叔凑得太近了,感到害怕,还伸手在对方脸上推了一下。
“衍衍怕~”傅淮衍一头扎进了欧阳虞元怀里,欧阳虞元朝天翻了个白眼,大大方方拍着他的俊脸:“乖儿子,别怕!”
平叔一时不察,被他推倒在地,但他没顾得上自己,而是转头看着楚绎:“楚先生,我家大少怎么……怎么又变回去了?!”
说完又瞪了眼欧阳虞元:这人占他们大少的便宜!
不过他显然已经有经验了,他们大少变成三岁小孩的时候,他根本斗不过欧阳虞元,只能撇开脸,眼不见为净。
“只要楚先生能治好我家大少,多少钱你尽管开价!”平叔低头道。
他可能把楚绎当成了那种用效果差的符纸试水,然后待价而沽的江湖术师。
“不是钱的问题,我再给他用祛病符,他也清醒不了几秒。祛病符的效果只会越来越差,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用了,把机会留到关键的时候。”
至于傅大少口中的救人,应该是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时候,楚绎看着傅淮衍若有所思:“他这样有多久了?”
“大概有一年了,去年冬天,我们大少带队去梁省执行秘密任务,期间有队员陆续失踪。因为野林里到处都是沼泽瘴气,大少考虑过后把大部队留下,只点了几个好手去追踪救援,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并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平叔立马道。
一年了,那该牺牲的怕是早就牺牲了。至于沼泽瘴气,楚绎之前考虑的状况就有这一种,地形符合,病症符合,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楚绎:“如果是我想的那样,我们恐怕还要再去一趟那个林子。”
毒物和解药一般都是相辅相成的,毒物生长的地方,解药一般都在数米范围之内。
“去一趟倒不是不行,只是……楚先生有把握吗?”
那野林在华国边境,危险重重,以傅家的实力当然可以要求护送前往。不过若是空口白牙,耍着傅家玩儿,那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楚绎还没开口,小迷弟欧阳虞元先不满了:“怎么就没有把握了,我家绎哥刚才都让他清醒了不是吗,你们请别的大师能有这个效果?再说他都这样了,没把握又能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