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苏时和秦楠把当前的局势分析得很透彻了,然后周瑾依然坚决的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不容置疑。
“我不会离开皇宫。”
“为什么?”苏时显得很意外,这是周瑾第一次没有听从自己的安排。
周瑾凄然说道:“父皇病重,我又怎么能安心将他一个人留在深宫之中。”
苏时耐心的解释道:“陛下身体有恙,自然有宫中御医和太监宫女照看,不会有什么大碍。反而是你,如果陛下的心思一旦被他人看穿,你的处境只怕最危险。而你人在宫中,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也鞭长莫及。”
周瑾傲然说道:“本宫是大乾公主,父皇嫡女,若无罪证,谁敢动我?更何况父皇已经把秘卫和暗卫交由我掌管,在皇宫之中我有何惧之?”
苏时一时哑口无言,细想下来,周瑾所说不无道理。而且周瑾人留在宫中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宫里的情形随时可以掌握,以便他们作出正确的判断。
他正在心动之时,突然听到秦楠说道:“公主不可进宫。”
不仅是周瑾,就连苏时都忍不住疑惑看向秦楠。
“为什么?”苏时抢先问道。
秦楠只说了两个字:“禁军。”
这两个字一说出,所有人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不约而同脸色大变。
“不可能。”周瑾根本无法相信秦楠的猜测,“禁军对父皇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叛逆之事。”
秦楠平静的说道:“我并没有说禁军不忠心,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现在有关陛下的传言四起,现在陛下又让齐王监国,就算是禁军也难免会人心浮动,为人所趁。”
苏时轻轻吐了口气,知道秦楠所言非虚。现在大乾已经到了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就连禁军也不例外。
只是现在陛下旨意未明,禁军无论怎么选,也选择不到公主殿下,而且很有可能被其他势力拉拢。
这时秦之道突然沉声问道:“有关陛下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时自然知道秦之道所指何事,只感到一阵头痛,他以手按头,喃喃说道:“如果裴泫没有骗我,那有关陛下的传言就是真的。”
“你相信裴泫的话?”
苏时苦笑道:“我相信他不会骗我,而且陛下既然得到太子手书,那上面也应该有记载。”
秦之道又看着周瑾:“那这么说来,陛下是真的病了?”
一提出父皇,周瑾的眼神里立即充满了担忧:“虽然有御医精心诊治,但父皇这几日依然没有什么起色。”
秦之道这才长叹道:“我赞成公主殿下留守宫中。”
这一下又轮到苏时和秦楠不懂了,苏时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秦之道解释道:“公主继承大统是前所未有之事,本就会招来无穷非议。如果在陛下病重之时,公主不在陛下身边侍奉,反而在宫外避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旦传扬出去,公主在德行上不免有亏,定会为他人所攻讦,从而对公主殿下产生不利的影响。”
苏时和秦楠微微一怔,他们倒未想到这一节。反复思量之下,也知道秦之道所说的都是实情。现在乾坤未定,如果公主在德行上有亏,日后自然难以服众。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再度犹豫起来。
有了秦之道的支持,周瑾更加坚定了信心,不过看见苏时还在犹豫不决,于是出言安慰道:“你放心,就算宫中有变,我有秘卫和暗卫护卫,自保没有问题。”
苏时见周瑾态度坚决,也无法再坚持下去。不过他再三嘱咐,回宫之中要一切如常,就算和陛下单独在一起也不要再谈论此事,以免隔墙有耳。
周瑾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再三向苏时作出保证之后,苏时才不得已点头答应。
商议结束之后,周瑾归心似箭,自然没有心思在将军府用餐。苏时也没有挽留,与秦楠一起送公主出府。
公主座驾离开之后,苏时和秦楠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里都充满了担忧。但是两人都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并肩回到府中。
晚餐时,每个人都各有心事,因此几乎没有说话,就连酒都喝得很少。
晚餐后,陈晓澜正要告辞,苏时又叫住了她。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苏时久久凝视着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歉意,他轻声叹道:“今日之事本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只不过现在你对于我们太重要了,甚至是我们成败的关键,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
陈晓澜没有想到自己在公子心中竟然如此重要,虽然微微有些意外,心里却是一阵莫名的惊喜。
不过因为惊喜过度,反而口不能言,只是红着脸看着苏时。
苏时继续正色说道:“你在商业上的天赋之高,是我平生唯见,所以不只是现在,就算公主登上帝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