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刚来到大门前,立即有人迎了上来,看到苏时锦衣华服,身边跟着两位随从,自然不敢怠慢。
“这位公子前来沉香堂不知有何贵干?”
苏时微微一笑:“我想见你们主事杜自如杜老板。”
那人声音变得更加恭敬:“不知道公子找主事有什么事?”
苏时淡淡说道:“麻烦你通报一声,说将军府苏时前来拜访杜老板。”
那人虽然知道眼前的公子不会是普通人,不过听到苏时的名字仍然吓了一大跳,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是苏公子,里面请。”随即他又转过头看向另一个,“还不快去通知主事,苏公子来访。”
杜自如坐在太师椅上,默默看着眼前火盆里的灰烬,等里面的火苗完全熄灭,这才叫人进来把火盆拿出去倒掉。
然后他端起一盏茶,正想浅尝一口,一个下人匆匆小跑到面前,脸上又惊又喜,还带着一丝迷茫。
“什么事?”
“回老爷,将军府苏时苏公子来访。”
在那下人看来,像苏时这样的贵公子,那是属于高不可攀的人物,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事来到沉香堂,对于沉香堂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听到苏时来访,杜自如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早就预料到苏时会来。
他品尝一口清茶之后,才抬头看着那下人,缓缓说道:“苏公子现在何处?”
“大厅,卫叔在一旁侍候着。”
杜自如又闭上眼睛养了一会儿神,这才放下茶盏,然后起身。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时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茶几,不时发出清脆而又有节奏的声音。
卫通偷偷看了看苏时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心里在不停的打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他。
大厅里没有人说话,让卫通感到此时气氛比暴雨来临前的天气还要沉闷,简直让他度日如年。
这时厅外一人缓步走了进来,然后响起一阵响亮的笑声,而卫通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不知苏公子大驾光临,杜自如有失远迎,还望苏公子恕罪。”
杜自如一走进大厅,虽然面带笑容,但目光一直在不停的审视苏时。
苏时缓缓起身,淡淡说道:“我也是临时起意,如果打扰到杜老板,希望杜老板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象苏公子这样的贵客光临,在下喜不自胜,岂敢见怪。”
杜自如虽然言语卑恭,但神情淡然,并没有多少欣喜之色。
“那就好。”苏时笑了笑,“既然没有打扰到杜老板,我也想和杜老板促膝长谈。”
杜自如亦笑道:“听闻公子才华横溢,已是京城第一才子,能得到苏公子的教诲,是在下的福气,还请苏公子不吝赐教。”
对于杜自如的奉承之言,苏时没有丝毫在意,继续说道:“不过在我们促膝长谈之前,我还想请杜老板帮我一个忙。”
“公子请说。”
苏时直视着他,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名叫江风,三天前曾在沉香堂做客,但至今未归。他的家人十分担忧,于是托我向杜老板询问一声,江风现在何处?”
杜自如故作思索状,然后摇了摇头:“他的家人是否记错了,三天前我并没有接待一个叫江风的少年。”
“你真的没见过江风?”
“真的没有。”
“那你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
杜自如继续摇头道:“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
苏时淡淡说道:“既然你没有见过江风,又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少年?”
杜自如一时语塞,不过立即辩解道:“苏公子既然说江风是你的朋友,自然与公子年龄相差不大,我当然会认为他是一位少年公子。”
苏时不愿与杜自如作口舌之争,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江风之所以没有回家,我相信是他知道了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杜自如突然变得如同哑巴一样沉默不语,整个人更像一截木头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苏时完全没有理会他,继续自顾自说道:“相信已经有人告诉你,我早就看出来沉香堂所做的生意不过是一场骗局,而我至少有三四种方法可以揭穿这种骗局。”
杜自如突然冷笑了几声,似乎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苏时没有丝毫在意,反而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揭穿?”
杜自如又把嘴巴紧紧闭了起来。
苏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因为我知道裴泫布下这样的骗局,绝对不是为了金钱。像他那种人,赚钱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
听到这里,杜自如的脸色终于变了,不过他依然紧闭双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