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既然已经吃得半饱,苏时的脑袋也灵活了起来,听到韦昌的话,他立即恍然大悟。
“原来韦公子与何老板很熟。”
韦昌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缓缓说道:“家父韦晟,现为中军卫统领。”
“看来明天的宴会一定很热闹。”苏时仿佛笑了笑,随即对林漠说道,“叫人新添一付碗筷来。”
然后他看向韦昌:“既然我们如此有缘,还请韦公子就座,苏时一定要敬韦公子几杯。”
“刚才听宋公子说,苏公子身体似乎有恙,还能喝酒?”
“刚才的确身体不舒服,不过很好治。一个肘子、两只鸡腿和几片鸭肉塞进肚子,身体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
韦昌忍不住宛尔一笑,正要说话,看见林漠正要出去叫跑堂的准备碗筷,急忙把他拦下,然后看着苏时。
“多谢苏公子美意。只不过我应宋公子之邀,不好在此久待。我过来也是因为事情太过凑巧,所以才会冒昧前来打扰。”
“如果苏公子不嫌弃的话,韦昌在这里先敬公子一杯,明日我们再开怀畅饮。”
苏时也不矫情,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一杯水酒,明日再来畅饮。”
韦昌走到他面前,为苏时斟满酒,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饮过之后,韦昌笑道:“多谢苏公子,在下就不再打扰了,就此告辞。”
“那我们就明日再会。”
韦昌向苏时拱了拱手,然后走到房门前。林漠正要为他开门,韦昌突然转身看向苏时。
“如果他们得知苏公子身体现在已无恙,只怕都会过来向苏公子敬酒。”
苏时忙说道:“那就有请韦公子向其他人说声抱歉,今日身体不适,还请他们谅解。”
韦昌点了点头,林漠立即拉开了房门,韦昌再度向林漠点头以示谢意。
等韦昌离开后,苏时才慢慢坐了下来,出神的看向桌上。
陈晓澜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时才笑道:“原来公子与韦公子明日有约,但公子似乎并不认识韦公子?”
“明日约我的人不是他。”苏时缓缓说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韦公子也会参加明日的宴会。”
“难道邀请你的是韦公子的父亲?”
“也不是。”苏时笑了笑,“是一家赌坊的老板。”
“赌坊老板?”陈晓澜吃惊的看着他,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公子为何会赴一个赌坊老板的约。
“一个赌坊的老板为什么会设宴邀请公子?”
苏时苦着脸说道:“我也算是那里的贵客,输了一万多两银子给他们。像我这样的贵客,他们不好好维持才怪。”
陈晓澜自然知道苏时在胡说八道,不过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苏时只得叹道:“其实他们想转行,所以明天才会宴请我,主要是想谈合作的事。”
“与赌坊合作做生意?”陈晓澜更加吃惊,“合作做什么生意?”
苏时沉思道:“倒也不急,明天谈过之后再决定。”
不过陈晓澜的神情还是有些犹豫,她迟疑的看着苏时:“现在生意都被京城的世家瓜分完了,如果公子决定要与他们合作,那我们该如何合作?”
苏时却显得很轻松,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是一桩生意而已,如果真的决定了要合作,随时都能找到生意合作。”
看到苏时如此自信,陈晓澜也不再说话,默默为他斟满酒。不过苏时虽然神情看似轻松,眼神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韦昌轻轻推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除宋世明外,每一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期待。
韦昌遗憾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一声,那些人的目光立即变得无比失望。
韦昌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放下酒壶洒杯,默默说道:“苏公子的确有恙在身,我们闲聊了两句,我见他精神不济,所以就告辞了。”
这时其中一人质疑道:“既然身体有恙,为何不去医馆,却来要酒楼?”
韦昌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有要紧的事吩咐晓澜姑娘吧。”
宋世明也在一旁笑道:“刚才我看见苏公子时,脸色很难看,而且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既然有宋世明的话为证,其他人对韦昌的话自然也没有生疑,只是看着银子从眼前溜走,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看见房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闷,关宁举起酒杯站了起来,环顾一周,笑道:“今日得到宋公子盛情相邀,我们应该再敬宋公子一杯才是。”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既然苏时那条船暂时上不去,宋世明这条船就不能下,于是纷纷起身,举杯说道:“关公子说得对,多谢宋公子,今日必定不醉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