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来到苏时面前,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两张薄薄的纸张交到苏时手上。
苏时见林漠一脸疲惫,知道他一路奔波未曾休息,歉意的说道:“你辛苦了。”
林漠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苏时又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张银票,把地契和银票放在周瑾面前的食案之上。
周瑾知道苏时把地契和银票还给东源质库,绝不是示弱,更不是因为害怕。
“上一次的赌局被中止,我知道白江川一定很不甘心。”苏时说道:“所以敬请公主把这地契和银票还给东源质库,顺便告诉东源质库,我会和他们再赌一场,而且这场赌局他们想不接受都不行。”
苏时说得很慢,语气也很平静,但房间里的所有人却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瑾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你想赌什么?”
“我赌三个月内,东源质库一定会关门。”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震惊的看着他。
皇甫节认为苏时一定是疯了,居然敢说出这种大话来。周祈虽然不认为苏时是疯子,不过在他看来,这也只是苏时一时意气说出的话,根本不可能做到。
只有周瑾秀眉紧锁,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她原本以为苏时只想对付白江川,绝对没有想到他出手的对象居然是东源质库。
过了许久,周瑾才问道:“为什么是东源质库?”
苏时说道:“因为白江川所依仗的就是东源质库,如果东源质库倒了,那么他就是一只过街老鼠,用不着我动手,想要他死的人不知凡几。”
周瑾叹道:“你知不知道东源质库幕后之人是谁?”
“我知道。”
周瑾反而吃了一惊:“你知道?”
苏时点了点头。
这时候周瑾突然有一种感觉,苏时似乎真的疯了。
她认为苏时疯了不是因为她觉得苏时是自不量力,而是他明明知道东源质库是大皇兄的产业,苏时依然要出手。
周瑾忍不住提醒道:“既然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那么你应该明白他绝不会让东源质库倒下。而且他会不惜使用任何方法打击要想对付东源质库的人。”
苏时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用的。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是没有用的,东源质库始终逃不掉关门的命运。”
周瑾苦笑道:“有没有想过后果?”
苏时看着自己的双手,笑了笑,说道:“如果大皇子对这个结果还不满意,我也不介意让天下第一酒楼易名。”
周祈原本认为苏时只是一时意气,但现在他的感觉和皇甫节一样,只怕苏时真的已经疯了。
一个东源质库都还没有搞定,他居然又惦记上和昌楼。
然而周瑾的表情却变得越来越凝重,她绝对不会认为苏时已经疯了,也绝不会把他的话当成一个笑话。
她缓缓说道:“能不能和谈?”
苏时淡淡说道:“可以,条件是白江川必须死。”
周瑾摇了摇头:“能不能换个条件?留他一条命。我可以保证让白江川以后都不再找你的麻烦。至于翠浓她们,我会给予她们补偿。”
苏时有些奇怪的看着周瑾,因为周瑾似乎很看重白江川的命。
“像白江川这种人,应该还不值得你为他求情吧?”
周瑾的脸突然一红,然后又出现了为难之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周瑾为难之际,周祈突然在一旁说道:“苏贤弟,白江川的确杀不得。”
苏时皱眉道:“为什么?”
周祈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叹道:“贤弟还是把此事放下吧。”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时,继续说道:“大皇兄特别器重白江川,所以他一定不会白江川死。”
苏时微微一怔,然后想起白江川那张白皙、英俊的面容,突然感到很荒谬,然后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同时也明白了白江川为什么那么阴冷、狠毒和疯狂。
不过苏时并没有想过要饶过他,所以他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除此之外,没有和解的可能。因为白江川这个人就如同一条毒蛇,如果他不死,一定会潜伏在暗处,随时都会咬你一口,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周瑾还是不死心,再次问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解决方法?”
苏时道:“其他和解的方法等三个月之后再谈吧,也许那个时候大皇子对白江川的态度已经改变了。”
周瑾还是忍不住劝道:“站在东源质库背后的人不只是大皇兄,还有很多世家豪门参与其中。你想要动东源质库,这些势力绝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苏时突然笑了,似乎没有丝毫担心的意思,所有人都忍不住奇怪的看着他。
因为无论是谁,想到即将要面对如此庞大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