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秦樾如同热锅上蚂蚁在大厅里不停转来转去,周瑾和苏周反而变得很冷静。
随着府卫搜寻,有关苏时的消息不断反馈回来,他的行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苏周沉吟道:“可以肯定的是,小弟他没有被人胁迫劫持,是自愿上的马车。”
周瑾深思道:“那辆马车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踪迹,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对苏公子并没有什么恶意?”
苏周虽然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从目前各种迹象来看,他应该不会有事。而且那辆马车到了京运渡口,马车上只有那个少年,说明小弟在玉带桥和京运渡口之间就下了车。”
“从玉带桥到京运渡口有七八里的路程,住着二十几户人家,苏公子会不会被带到其中一户人家里。”
苏周道:“我已经派了十八名府卫,一家一户搜索查问,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
这时秦樾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万一对方在中途为苏时换了车呢?”
“从小弟他失踪到目前为止,玉带桥和京运渡口之间来往的马车共十一辆,每一辆马车的行踪府,卫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不可能换了车。而且他既然是自愿上车,说明他知道对方是谁。”
说到这里,苏周有些疑惑:“只不过他为什么走得这么急?急得给府里报个信的时间都没有。而这个约他相见的人又是谁?”
周瑾也在思索这个问题,突然间她想起杜子期的话,心中一惊,猛然抬头看着苏周,她说话的声音也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颤抖。
“你猜会不会是他?”
苏周原本没有任何思绪,听到周瑾的猜测,先是眼睛一亮,然后神情震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想到是他?”
虽然他的语气充满了疑问,心里却已经认可了周瑾的猜测。
周瑾迟疑道:“我只是想起了杜子期临死前的话,他说那个人对苏公子很感兴趣,所以才会有此猜测。”
随即她的神情不复开始的冷静,忍不住担忧道:“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约见苏公子,他会不会有危险?”
一听苏时可能有危险,秦樾更是心中焦急万分,脱口问道:“你们所说的他是谁?”
苏周缓缓说道:“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秦樾大惊失色:“那苏时岂不是有危险?”
苏周深深出了口气,尽力让急促不安的心平复下来,因为现在最需要的冷静。
他缓缓说道:“既然我们都能猜测出约见小弟的是他,小弟不可能猜不到,而他依然自愿前往,说明在他心中自有打算,而且认为没有危险。”
此言一出,周瑾才稍稍有些安心,目光不由自主看着远方,喃喃自语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约见苏公子?”
就在同一时刻,苏时也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他直视着裴泫,缓缓说道:“相信老先生此次约我出来,不只是为了打听杜子期的事,不知道老先生还有什么见教?”
裴泫反问道:“难道公子就不想与老朽相见?”
苏时的头立即点得如鸡啄米,说道:“想!简直想得要命。只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能见到老先生。”
“你为什么想见我?”
“因为很多事情只有老先生才能给我答案。”
裴泫道:“既然公子想知道,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这句话,苏时反而怔怔的看着他:“你真的愿意告诉我?”
裴泫道:“如果我不愿意告诉,我又为什么要邀请你来。”
苏时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但是你告诉了我,我未必会为你保守秘密。”
裴泫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淡淡说道:“我既然决定告诉你,自然也没有想过你会为我保守秘密。”
“为什么?”
苏时实在想不通裴泫这样做的理由,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因为裴泫应该明白,只要苏时知道了他的秘密,就代表周瑾和苏周也会知道,甚至连陛下都会知道。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他不但没有理由告诉自己,甚至没有理由告诉任何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里。
看着苏时困扰的样子,裴泫似乎很享受,因此只是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见裴泫不说话,苏时故意说道:“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
“的确不难。”
苏时道:“那我就洗耳恭听。”
不过裴泫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关于杜子期的事?”
苏时很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在这一刻他至少想了七八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