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闻少爷这是又在招惹哪家小姑娘呀?”
一个声音打断了慕阮阮的胡思乱想,带了些许轻佻。
“她还未成年。”仿佛知道说话的人是谁,闻商连头都没抬,“你留学的下一站是拘留所么?傅博宇。”
慕阮阮这才注意到,闻商连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男子。和闻商连身材相仿,也算长相出众,一双桃花眼,天生就是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此刻被闻商连怼了一句,也没见他恼,还望着她契而不舍地追问道,
“这小美女是?”
“慕阮阮。”闻商连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傅博宇,“这是祖母故交家的千金。”
也不知道傅博宇是多少年的老树皮成精,在闻商连气场下依旧做得到视若无睹,还彬彬有礼地朝慕阮阮伸出手,
“诶呀,幸会幸会。”
慕阮阮往闻商连身后退了半步,警戒地问,
“闻家不是没有不三不四的客人吗?”
好像眼前的这一位,除了颜值之外,和刚才那个醉酒的大叔也没多大区别。
慕阮阮声音不算小。此话一出,闻商连和傅博宇不约而同地沉默两秒。闻商连率先偏过头去,没有出声,但嘴角已经可疑地翘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语文一般都学得不好。”傅博宇脸上的笑容开始挂不住了,他努力做最后的引导,
“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一类的成语,用在我身上更合适?”
慕阮阮从闻商连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傅博宇,而后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
傅博宇自诩风流,还从来没在姑娘家身上,受过这种接二连三的打击,他对着慕阮阮发不出脾气,便试图祸害隔岸观火的闻商连。
“如果我没记错,”他目光一转,落在慕阮阮手上要掉不掉的绿镯子上,“这个帝王绿玻璃种,好像是闻老夫人说要留给她孙媳妇的?”
慕阮阮哪里知道这礼物还有另一层意思,不仅是闻奶奶送她的时候只字未提,很显然闻商连也不是刚看到她戴着这镯子,却也什么都没说。
如今被知情人戳破,慕阮阮不由摩挲了下徒然变得意义非凡的礼物,她用余光偷偷瞄着闻商连,带着某些隐秘的欢喜,想听听闻商连的回答。
“一个镯子而已,祖母想送便送了,况且。”慕阮阮没有漏过闻商连任何一个字,可那语气太过漫不经心,与她期许的答案终究相差太远,
“礼物的意义都是人定的。”
闻商连极早通晓世故,如今已是座八风不动的铁壁山。傅博宇知道在他这,一向半分便宜也讨不着,揶揄了两句便也放弃了,
“听说你最近在筹备艺考?”
“你还真准备走这条路?”见闻商连点头,傅博宇不由往主桌的方向瞟了一眼,“伯父同意了?”
闻商连冷笑一声,“他不同意也没用。”
这后半句话似乎不言而喻。显然知晓闻家父子关系的隐秘,傅博宇识趣地打了个哈哈,
“那我就预祝你考试顺利,”他抬起香槟杯,故意拖长了语调,“早日名花有主。”
“是不是除了谈恋爱,”闻商连漫不经心地和他碰了下杯,“你这脑子里就装不下别的?”
“谈恋爱?谁谈恋爱?”
傅博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阮阮的声音忽然横插了进来,在两个人的视线下,她顶着通红的脸颊憋了半天,最终慢悠悠地打了个嗝。
“闻商连你要谈恋爱嘛?”慕阮阮一眨不眨地望着闻商连,她眼睛生得极漂亮,目光无辜又直白,像只横冲直撞的小动物。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指到自己身上,看起来还有点歪,
“那你看我行不行?”
傅博宇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和闻商连算是好一阵儿没见面,难免话多了些,一时没顾上站在边上的慕阮阮,他知道闻商连的桃花向来不少,却也没料到慕阮阮胆子这么大,敢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当众表白。
十多岁少女的心就像琉璃,剔透、易碎,说多错多。就在傅博宇感觉这事无比棘手的时候,闻商连已经先一步发现了端倪,他看向慕阮阮身边空了的香槟杯,
“谁给她的酒?”
傅博宇一脚踹开自己推过来的餐车,“这我还真不知道。”
闻商连懒得搭理他,他伸手摸了摸慕阮阮的额头,不出意外摸到一手冷汗,
“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我没醉,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慕阮阮已然无师自通了酒鬼的经典台词,她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你就考虑考虑我吧。我保证会比任何人,都更喜欢你。”
闻商连头也不回地领着慕阮阮往客房的方向走,
“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
傅博宇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