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村早就有过规定,这祠堂里的锣鼓只能族长才能敲响,以此来召集众人到祠堂开会,只能是紧急情况才能敲,村子里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这面锣鼓可是不能碰的,碰了就要挨打的 ,今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胆的竟然敢碰这面锣鼓?
且冬天不比夏天,夏天蹭地一下就起来了,但冬天不一样,冬天上个厕所都像是出了趟远门,好不容易睡暖了的被窝,只要动一下又变成寒洞。
知道不是族长敲了锣鼓后,其他人心里多少都是有怨气的,纷纷骂道,“哪个狗日的,敢做不敢认是吧,有种就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
张清华第一个怀疑的对象竟是张富财,这张富财从不循规蹈矩,这种下作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他能做出来,“你说,是不是你干的,你要是做了就要敢承认!”
“你开什么玩笑?我再怎么混,也不可能干这事?我又不是族长,这种事不是只有族长才能干的吗?我要是敢敲这个锣鼓,那我不就是族长了吗?我还不想当族长,你少在这挑拨关系了!我们五良叔还活得好好的,身强体健的,还没到选下一任族长的时候,五良叔,你说我说得对不?”
“呵呵,我谢谢你哦!”张五良刚也是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此时也是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被张富财这么一问,他没好气回了一句。
“整个村都知道就你最混,如果不是你的话,那还有谁?”张清华一脸鄙视,他实在想不到除了张富财外还能有谁。
“什么叫整个村我最混?你怎么不去问问张强盛,他不也是个混混?”张富财坐到一旁,此时也懒得懒得别人。
“你也别跟狗一样逮谁咬谁,我昨儿可是在陪我媳妇呢,哪儿都没去,我们家里人都可以佐证,再说了谁会大晚上没事跑出来敲锣鼓,那么温暖的被窝不呆,还跑出来,这不是有病吗?到底是谁敲的,有事就说没事我要回去补觉了。”张强盛打了个喷嚏,见鬼了,这大冬天的把大家都嚎起来,衣服穿的那么少,身体就跟灌了风一样。
“是哦,这到底是谁敲的锣鼓啊?有事就说啊!”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的,越来越多的人不耐烦,可现在族长在这还没发话,又不敢先回,也就只能发发牢骚。
李燕子站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就一屁股坐在石墩上,不停地锤着腰,“我有点累了,先坐一会儿,等下要回了记得喊我!”
这屁股还没坐实,就被张富贵一把拖起来,“你坐着像什么样?族长都还没发话,赶紧给我起来。”
“不是,你也知道我身子不舒服,我就坐一会儿啊!求你让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李燕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张富贵,而张富贵不为所动,依旧是冷着那张脸,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富贵并不喜欢李燕子,当时也是李燕子家什么都不要,把这么一个女儿嫁过来,而张富贵年纪大了,也想成个家,这里头的情分大家一个手指头都能算的清楚,如今人到手了,能不厌弃对张富贵而已这已经是给了李燕子莫大的恩惠了。
当然李燕子自己也是这么想,所以她从没奢求过张富贵能对自己有多好,只要不嫌弃她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什么爱不爱,情不情的,她就更没奢望过。
“好吧,那你就坐一会儿吧,等下我喊你!”张富贵道,随后看了眼张五良,不知道这张五良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见他眉头深锁,什么都不说。
“五良叔,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您老人家表个态,不然我就回去睡了,我媳妇还在家呢。我得回去陪她。”张强盛心急如焚,这好不容易跟自家媳妇和好了,别因这破事又给黄了吧!
张强明倒是穿了件大衣,可也架不住这寒冬腊月,再者自己那副病弱的身子,一路上不是喘就是咳,“五良叔,我这身子真的是扛不住,我得回去躺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别到时候一不小心就折腾得嗝屁了。”
其实张五良本来是想抓住故意敲锣打鼓的人,只是一时没想出好的法子,又不好意思跟大家说,他可比大伙儿更想回去躺着,身子都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既然没人敢站出来自己承认,那今夜大家就先回去,等我找到那敲锣打鼓的人后,一定要严惩不贷。”
话音刚落,只见丁香花窜了出来,“谁说没大事发生的,这锣鼓就是我敲的,咋滴?我不就是回去换了件衣服嘛,至于大家都要这么急匆匆离开么!”
丁香花摇曳生姿,穿了件大红袄子,搔首弄姿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点倒胃,大家纷纷投去的白眼,当然哪怕是你此刻想扔过手榴弹,对于丁香花而言屁用都没有。她压根不吃这一套。
“我说香花啊,你也知道这锣鼓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敲的,我们族上是有规定的,你这可是犯了大忌,是要被严惩的!”张五良想破天都没想到是丁香花,还以为是谁家不懂事的小娃子,日后发现打不了揍一顿就好,这样胡闹的丁香花一时让张五良也陷入了两难之地。
“那我就是有大事要宣布所以才敲锣的啊,上次我家富贵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