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的张强盛看到被赶出来的张哆哆得意地笑道,“怎么样?你也被赶出来了吧?我就说你阿娘跟我一样很讨厌你的!”
张哆哆没有说话,而是绕过张强盛坐在火炉边,火炉里还有些燃烧着的碳火可供取暖。
“我说小鬼,你是不是克弟啊?自从你进了这个家门,你阿娘就没成功生下来一个儿子,不,准确来说是没生下来一个儿娃子,要不是你克弟,我们怎么这么倒霉,都四五年了还是没生出来一个儿子!”张强盛靠在门框上抽烟,吐出来的烟圈都飞到张哆哆的脸上,呛得张哆哆一连咳嗽。
张哆哆怒瞪着张强盛,心里想道,什么克弟,明明就是你自己缺德事干多了,老天爷才让你没儿子的,这事儿还怪其他人?也是醉了。
听说过克夫克妻克子的,哪里来的克弟?当然心里不服气,也只能在心里怼上几句,张哆哆又不舍,这话要是说出口,肯定会被张强盛当场劈了扔出去喂狗。
而张强盛越说越来劲,见张哆哆没有搭理他,又继续说道,“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阿奶养着你,一次卖不掉多卖几家人家,肯定能卖出去的,也许等把你弄出去后,我就有儿子了,改明儿我再去问问谁家要女娃子的,找到了就偷偷把你送走。”
“我又不是你养大的,我是阿奶养大的,你别想把我卖了,你要是敢把我卖了,阿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哦豁,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是你阿奶又不是你阿娘,真卖了又能怎样?我可是你阿奶的亲儿子,你算个屁啊?”张强盛又继续往张哆哆脸上吐着烟圈。
他瞥了眼张哆哆,“你说说你,一个女娃子被你阿奶养得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做,长大了都没人要,光会写几个字有什么用呢!女娃子就是不如男娃子,这女娃子啊可是嫁出去的女崽泼出去的水,白养大的!”
张哆哆并不打算理会,任张强盛胡言乱语,而是一心一意琢磨着该世如何能让自己顺利进入学校。过了年她就六岁了,能上学了。
张强盛还打算说什么,突然听到里屋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他想冲进去,谁知里屋的门被栓死了,他没推开,“小慧,赵小慧你快开门,快把门打开!”
“这时候还喊什么,你不是力气发吗?想办法把门撞开,再晚你估计就要去跟阎王爷抢人了。”
其实张哆哆听到凳子倒地的声音,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还以为赵小慧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待一会儿,早知道她就不该听话的跑出来,而是应该待在赵小慧身边,这样最起码她能帮忙喊人,帮忙开门。
她抱准凳子一下又一下去撞门,可是她力气太小根本就撞不开。
“你走开,让我开!”张强盛一把推开张哆哆,可能是太过用力了,张哆哆被这么一推竟摔出去好远,父母撞在桌角,瞬间就破了皮,没多久就开始流血。
门被撞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根麻绳,而赵小慧便挂在那麻绳之下,头发披散下来,裤子上还有血迹,手脚笔直与死人无异。
“小慧,你怎么可以做傻事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张强盛看到此番场面心痛得哭了起来。
“你先别忙着哭,快把人放下来。你快点先救人啊!”张哆哆大吼一声,张强盛这才反应过来。
赵小慧被平放在地上,脖子上一圈勒痕。
“你会做人工呼吸吗?”张哆哆看着张强盛问道,见张强盛毫无反应,于是摇摇头说了句,“算了,一看你就不会,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找是解开赵小慧的上衣,再不停地按压准她的胸腔,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起不到作用,于是她对张强盛说道,“双手放在这,按照我刚才的法子,不停地按压,一分钟要达到120多次,抓紧时间!”
张强盛也没想到这个张哆哆严肃起来,那张冷漠地脸让他望而生畏,于是很乖顺地按照张哆哆说的法子不停地按压胸腔,直到胸腔回弹时张哆哆就马上给赵小慧做人工呼吸。
张强盛依旧不停地按压着,经过两人不懈努力,最终把赵小慧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醒过来的赵小慧一脸神伤,很是哀怨,“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不让我去死?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我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有什么脸面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一边哭一边锤着自己的胸口,哭声响彻这个夜幕,在山林间流动,悲怆如哀鸣。
王秀花抱着孩子走了好远好远,都快到上次半夜找赵小慧的那个山林,林中密密麻麻的光秃秃的树干,屹立而挺拔。
她找了棵看上去比较老的树,将小宝儿埋在树下,这个娃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看上去是富贵命,怎么好好的就这样走了?
心里又难过了一阵,小小的土丘是如此打眼,默哀了一会儿后,王秀花才缓缓起身往家赶。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祖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啼哭声,除了哭声外还有嘈杂的谩骂声。
“你怎么有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