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道:“有没有都一样,没有最好。”
他熟练的向前走去,我只能跟上。
推开门,到是不黑了,屋里很亮很亮,有桌椅,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那里闲聊,四周墙上摆放的都是书,靠里面,有一个吧台,灰色的,但是不暗沉,还有点亮。那里有一个女人,筷子挽着头发,还挺好看的。
他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喊道:“一杯酒。”
“还喝,不怕耽误事。”女人撅着嘴,抱怨了一句,但还是拿起身旁的酒瓶,动作熟练地倒了一杯,放在台子上。
“事少,解决得快,不慌。”
“新来的?”
他看着我,喝了一口酒答道:“对啊,路上捡的,非要跟过来。”
“不是你让我跟着的吗?”我有点生气,明明是他让我跟着的。
“哎,这你倒是记得。”他笑了,表情有点欠揍。
“这是哪?”我忍不住问道。
“告诉你你也不记得,你就把这当个黑屋子就行。”
“屋子里不黑啊。”
“哦?”他似乎很感兴趣,把酒杯放下,歪着头问我,“那你看到了什么?”
“挺亮,有桌椅,有人在闲聊,墙上有书,还有台子和...这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女人,怕不礼貌。
“这位美女。”她眨了眨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美女。”我只能顺着说。
“还不错。”他把酒杯放下,酒已经没了,他示意这位美女再倒一杯。
“那我问你,你叫什么?”
“徐唐。”我回答道,“那你呢?”
“不错,还记得名字。我?”他笑了笑,神情似乎有一瞬间恍惚,很快就回了过来,“忘了,他们都叫我红爷,你也这么叫吧。”
“他们都喊我南姐。”美女,哦不对,南姐收回酒瓶,对我笑了笑。
“没问你。”红爷瞥了她一眼。
“你管我,我就想说。”南姐开心的笑了,不搭理他,看着我,“徐唐,这名字好玩,你爸爸姓徐,妈妈姓唐吗?”
我被问的呆了两秒,嗓子有点噎住的感觉,不上不下,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我,我忘了。”
南姐一点也没有奇怪的样子,安慰道:“正常正常,那还挺好的。”
红爷终于放下了酒杯,看了我一眼,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手,
“你知道你是个死人了吗?”
我点了点头,“知道。”
“哦?”这回轮到红爷吃惊了,“什么时候?”
我低下头,小声道:“不,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当时,那个小姑娘从我的身体那里,直直的穿了过去。
“行吧,知道了还挺好的。”红爷神情很快就恢复了,“那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我摇了摇头。
“楼梯踩空了摔死的。”
“.....”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去那里吗?”
我还是摇了摇头。
“你今天早上出门,头撞门框上了流血了,然后忘了要上班,想坐公交车去看病,结果被挤下来,崴住脚了,然后你想走路去,结果被路边‘可爱的小狗’咬伤了,你就忘了自己要看脑袋,只想着去看被小狗咬伤去打狂犬疫苗,到了医院没看脚伤,然后下楼梯的时候摔死了。”
红爷一口气说完,似乎有点渴,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了,南姐嘴张了张,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就是眼睛瞪的大大的。
“哦。”我点了点头,原来楼梯间被抬走的那个人,是我啊。
“没反应?”红爷挑了挑眉,“你还挺淡定。”
“我都不记得了。”
“.....”红爷杯子停在了半空中,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好久,才说了两个字,“行...吧。”
南姐胳膊撑着头,一脸好奇地盯着我,“你还挺好玩的,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有意思。”
“那我来这里要干什么吗?”我看着红爷。
“你倒是真淡定。”
“不然也没什么办法。”反正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道理。”红爷把杯子放下,点了点头,“很简单,干活,打工。”
“??”我不解,“我死了还要工作吗?”
“那倒没有,那是个通俗的说法,其实就是有人死后有遗憾,不愿意入轮回,就来这里,让我们帮他们完成遗愿,我们帮他们个忙,顺便赚点‘钱’。”
“可我没有遗憾啊?”
“那你为什么不走?”
“....”倒也是,我没话反驳,“可能我忘了有什么遗憾吧。”
我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哦不,鬼,庆幸脑子没有完全宕机,“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