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第一个踏上了新月洲土地的存在。
而这个心思聪慧与我们的洛安少女心意相通的小家伙愿意放下高傲,屈尊以传说中的圣兽身份却来作为驮马背负物资的举动,也令整支队伍当中的人类成员包括传教士与学者们皆是士气大振。
“传说中的独角兽都见到了,而且还帮我们背东西,我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人心就是如此的巧妙,但竞争心和作为人类的自尊撑起来的内在改变不了身体上缺乏锻炼的事实,从登陆到现在一连走了许多个小时的他们很多人身心都已疲惫不堪,只想早点找到地方休息。
沉默寡言是一个不好的迹象,我们的贤者先生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是无可避免的,一来夜间的风雪使得声音传播十分困难;二来,走了这么长时间,负重加上艰难的地形与寒冷,各种不适感已经使得队员们光是赶路就竭尽全力。
他们需要休息。若是这样的艰难跋涉再持续下去,已经精疲力尽的人们就会开始出现不满,互相指责乱发脾气,矛盾由此展开导致队伍分崩离析。
所幸按部就班的他们在优秀向导和可靠领队的指引下,终于赶在夜晚八点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停下来并解开腰间绳子的十几个人站在山坡上往下看去,稍低一点的平原地带之中有不少住房存在,只是其中没有任何灯火,冷冰冰地在寒风肆虐之中孤零零地存在着。
“族人都逃走了,因为和人的狩猎。”璐璐在旁边用月之国的语言这样说着,团队里的学者对此进行了转译。会说这种语言的不光是东方之月号上面的大副,实际上整艘船的大部分水手都听得懂而且会说一些简单的语句。毕竟他们的跨洋航行已经持续了十年有余,而船上随行的这些学者们既然是来到这边进行学术研究的,自然也必须掌握这门语言。
除此之外会说这种语言的人不出意外地还有我们的贤者先生,但他所掌握的很多词汇实际上如今已经不再使用,因此有更擅长的人在,亨利也就选择了安心领队。
月之国的主流语言和拉曼语实际上非常相似,相较起词汇变体多语速更慢表达精准的西海岸通用语和亚文内拉语这种“年轻”的“平民语言”,同样历史悠久的这两种语言学习起来要更加苛刻。
它们的一个单词会有比起西海岸语更多的音节,因此在一个熟练的拉曼语或者月之国语言的使用者说话时,西海岸出身的人往往会因为其过快的语速而感到无所适从。
实际上直至如今我们的洛安少女每每开口讲拉曼语时,东海岸人——即便不看那一头白发——都还是可以辨别出她来自外地的事实。因为她习惯了亚文内拉语的那种语速,没办法像是母语使用者那般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
因为这种相似度的缘故,拉曼语的使用者学习起月之国的语言算是事半功倍。而如此导致的一个戏剧性的结果便是,此刻整支队伍的十几名成员,不会说当地语言的只有米拉和咖莱瓦两个人。
这种体验对于呆头呆脑的搬运工而言没什么意外,但作为通常旅伴当中学东西最快的那个人,米拉却被激起了一些不服输的念头。
她在航海的一周时间内已是迅速掌握了一些有用的词汇,此刻不说别的,基本的问好之类的日常对话算是已经能够达成——但让我们话归原处,队伍从平缓的坡道上面下去之后,举着火把的几个人靠到了前方照明,而璐璐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最大的那间屋子的木门所在。
“卡西忒(借我下)。”她回过身然后这样说着,亨利点了点头示意,而后方的米拉则是从自己老师的动作明白了意图于是从小独角兽身上取下了一把雪铲。
“沙沙——”大长屋挡住了很多的风雪,低矮的屋檐与贤者还有咖莱瓦的眼睛齐平,亨利手中熊熊燃烧的火把散发出来的热量让屋顶几十公分厚的积雪开始融化出现一个缺口,滴下来的水滴掉落在地面的积雪上砸出来一连串的孔洞。
“沙沙——”璐璐迅速地把门口下沿的积雪给清理干净,然后跳到了清出来的小坑之中。
“呼——”贤者和其它几个拿着火把的人靠近了过来提供照明,而个子小小的原住民少女在清理出来的雪坑之中找到了一块方形的木板,但她拉了好几下却没拉动于是回过头对着米拉伸出了手。
“嗯。”洛安少女会意地把火把递给了璐璐,而她接过去以后就把火把靠在了木门的下沿隔着一段距离来回烤了一下,使得被冻住的木制机构缝隙间的结冰融化。
“嗦咧。”之后璐璐又把火把丢回给了米拉,然后两只手抓住又用脚抵住了木门的下沿,使出全身力气拉动了木板——“啪——!”这一次成功地拉了出来,接着她先是转了两下之后又往上一提——“咔——”“沙沙——”冻结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同时屋顶上的积雪滑下来了一些,站得太近的丽莎和咖莱瓦两人淋了一头,而米拉则是对着他俩翻了一个白眼。
“吱呀——”的声音很快被“咻咻——”的寒风掩盖,而迅速进入长屋的一行人在脱离了寒风呼啸之后立刻感觉舒适了许多,但屋内一片黑暗,只有众人手里的火把散发出来的光芒是唯一的照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