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为什么你有这么这么多小时候的故事,而我却没有呢?”
她无意识晃了晃脑袋,似乎很疑惑:“我好像,只有最近几年的事情记得清楚,再往前,我的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萌萌,我是不是很奇怪?”
司马萌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记不起来就别想了,人都是向前看的。记得那么多旧事,除了像我这样没事拿出来叨逼叨逼,还有什么用?”
从小在父皇膝下长大,司马萌对于皇帝的心意有本能的敏.感。那道旨意出来,他便猜到父皇心软了,不愿意手足相残,于是决意换个方式处理此案。
“我以前一直觉得做个特殊的人挺好,现在忽然发现,我只希望自己特殊,根本不想要别人和我一样,我是不是特自私?”
“我甚至不想付出‘特殊’的代价。”
他说着梁宝不太懂的话,低头一瞧,怀里的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俨然已睡着。
“就睡啦?不是还吵着要拜月吗?”罢了,等她明天早上起来,他看她哭不哭。司马萌用斗篷将怀中人一裹,出宫去了。
数日后,众多被召回京的皇族纷纷聚集镐京,也有几人称病不归京,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派了几支使者队伍去“慰问”。
至于被召回京的皇亲们,皇帝以“朕思念之,不忍再分离”的缘由,将他们统统留在镐京,没有一个能回到封地。
称病不归京的,数日后,有消息传来,均暴毙而亡。
皇帝十分悲痛,亲自为几人拟下谥号,又命使者将几人的家眷带回京,他要就近照顾。
这些身着孝服
的老幼妇孺入京时,满目白色,但这纯白的底色,却分明是血红的。
皇帝还没有老,整个大靖都知道了。他尚且有足够的手段和足够的狠心,对忘恩负义的皇室、对有血脉亲情的族人下手。他甚至比年轻时更下得了手、豁得出面子,年轻的他仁善得连血缘极淡薄的皇族也要好好照拂。
此次大规模圈养皇亲,在大靖历史上尚是头一遭,开了先河,自此,大靖用于分封皇族的境内土地锐减,后来随着琉球太平,海外贸易航道稳定,从商之风大起,皇亲们分到的利益,渐渐从海外来。他们开始不再有自己的土地,也不需要担任职务,成了依靠祖荫的彻彻底底的闲人,连亲王也是如此,不离开帝都不离开王府,谓之“不出閤”。只有极少数的优秀者,从这群面目模糊的人中走出,重新拥有权力和姓名。
这都是后话。
秋日又一批青年才俊有幸通过殿试夺得功名,骑马游街,好不威风,这种意气风发的劲头,冲刷掉了死亡带来的阴霾。
入冬后,睢阳的矿脉探明,设施初步搭建到位,正式开始采矿的消息传来。
崔心难只在京里待了几日,就又和徐之山踏上了旅途。
萧灌领了旨意后,回到驻守地,开始招募新人,练精锐,放出线人,探明形势,备船备粮,预备做好来年征琉球的一切事宜。
她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给陈淄写信,大都是讨论风帆、星盘、船体结构等冷门话题,她知道陈淄感兴趣,事实也是,他每信必回,有时候还一口气连回三封,分早中晚三个时间点达到。估计是他一天不同时间段写的,寄出后又有新想法,于是又写一封。
不过,当她邀请他来沿海看一看时,他仿佛没有看见这句话,总是避而不谈。
麒王回府后,吴雪履来找梁宝玩的次数便少了,她的母亲追着来了京城,得知陛下没有给她官复原职的意思,伤心了一阵,后来自己想通,开始给她张罗着招赘。
秦家小将军被吴雪履tiao戏的事情,吴母不知从何处知晓,打听了秦祯的身世相貌,便扼腕,要不是他生在将门,做赘婿简直完美!
和要驻防的萧灌不同,秦祯的调令迟迟未至,于是他一
直留在京城,新添了和吴雪履的绯闻,以及吴母说的那番话之后,他和吴雪履本人的交集反而少了。她曾遣人送信向他致歉,大约是为了避嫌,没有亲自去见他。因此,他也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她,她送的那幅字,他的祖父很喜欢。
和上半年戏剧般的风波不断相比,下半年很平静,平静得几近压抑。小广陵王死在狱中,封地也被剥夺,而淮王被禁足后,重新出来,依然广招门客修书,门庭若市,而一贯闹腾的麒王,却仿佛浪子回头一般,一心一意在府中陪他那心智不全的王妃捣鼓奇怪玩意,别说朋友的邀贴,连宫里都去得少。
这明显不符合麒王风格的作风,显然在预示着什么。
不出众人所料。
腊八当日,麒王上了一封折子,请年后就藩。
皇帝准了。
京中一时起了议论,被圈住的吴王不算在内,麒王一走,京里只有淮王的地位能和太子抗衡,眼看风向要变。
哪知过了没几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