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边防,一个海防,除了偶尔回京复命时会遇上,几乎没有交集。
但秦祯记得,小时候亲爹带自己去萧家拜访,有个突然冒出来的小鬼头是怎么死乞白赖缠着要和他打架的,最可气的是,她还赢了,后来才得知对方女扮男装的小秦祯,受刺激一样拼命练武;萧灌则记得,为了证明自己,她在底层当小兵奋力往上爬的时候,有人已经带兵纵横西域,赢得威名。
每次再见,都很想捅死对方呢。
秦祯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容:“萧兄。”最后那个字的重音被他咬得死死的。
萧灌报以冷笑:“秦兄。”
陈淄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然后自己挠头——奇怪,怎么觉得两个人的气氛怪怪的,仿佛早就认识?
他疑惑的一转头,恰好瞅见麒王殿下抱臂看戏的微笑神情。陈淄小动物般的直觉竖起,警觉盯着司马萌。
“你看本王作甚?”司马萌心底正乐。秦祯这厮,少年老成,颇为无趣,除了吴雪履,他还没见过秦祯大幅度的情绪波动,今天总算又见识了一回,哈哈哈哈哈夜叉不愧是夜叉,好期待两个在这里打一架,不知道谁会赢?
虽然不知道不可能发生,但还是好期待。
陈淄探头探脑看司马萌身后,希冀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这见面气氛太诡异,他想求安慰求抱抱。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家徒……呃,王妃呢?”当着麒王的面,不敢口称徒弟。
“回京了。”麒王殿下回答轻轻松松。
回、回去了?!陈淄张大嘴,深感受到欺骗:“你、你……”你明明说要宝宝去探矿的!
撒谎成精的麒王毫无心理负担:“本王怎么可能让她受苦?”
你你你
又骗我!宝宝不在这里,我和你毫无共同语言,有什么可说的,我要回京!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陈淄的眼泪就要在眼眶里打转转了。他扭头,用期待的眼神望向萧灌,一脸“兄弟带我走吧”的期盼之情。
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萧灌将注意力从和秦祯的无声厮杀中拉回,一转头,陈淄像狗狗一般用无助的、可怜的小眼睛望着她,只差安条尾巴在屁股后面猛摇了。
萧灌被他逗笑,低声问:“不想留?”因为早年在战场上受伤,她的声音一旦上扬,就会嘶哑,于是她习惯了压低嗓音讲话,听上去的确雌雄莫辩。
陈淄正要点头。
司马萌轻咳一声。
“萧公子,”算起来,司马家和萧家还有一丝亲缘关系,两人小时候还算熟,司马萌喊着“公子”,但看对方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你要在睢阳住几日吗?”
陈淄非常想她在睢阳待几日,但麒王的眼神和表情都在说“你敢在我的地盘抢人你就死定了”。萧灌沉默片刻,思及这货在皇帝陛下耳朵边吹风的能力,想起此次奉命回京肩负的两项重任,萧灌无情地拒绝了陈淄的挽留:“不了。”
陈淄还想说什么,但司马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块纯黑、散发出金属光泽的石头,在手里跑来抛去把玩,陈淄一见,眼神立刻直了:“此地、此地竟然能产出煤玉?”这是很高级的煤,说是煤中精华也不为过,质地很轻,常用来雕刻成工艺品,不是所有煤矿都能产出天然煤玉,一定要是极好的矿藏才有可能。
再想想还伴生岩盐,睢阳的矿似乎很不错?
看陈淄跃跃欲试的模样,萧灌知道他想留下了,笑了笑:“人已送到,我该告辞了。”
她在睢阳县衙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只喝了一盏茶,便要走人,称得上匆忙。不过主人家没有留客的意思,反正等大家回了镐京,还会再见。
司马萌送她出城,不无得意地炫耀:“我娶妻了。”
“哦。”
“你此次回京定会见到她,有机会的话多教她两手,我不在京里,肯定有幺蛾子想作妖。”
“……”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知道我娶的是谁对吧?别小看我家宝宝,她学什么都很
快,定会让你大吃一惊。”还人见人爱呢,我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把“骄傲”写在脸上的麒王殿下没有一丝一毫“我在炫耀”的自觉,萧灌望着他,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似乎这货娶老婆后,行为更古怪了?
她还在适应麒王的变化,陈淄已经依依不舍地抱了过来,揽住她的肩,拍拍她的背,依依不舍:“萧兄,当心身体,一路顺风!”说完犹觉不够,又补充:“你太瘦了,多吃点!”
“……多谢。”
司马萌嘿嘿嘿嘿嘿,看破不说破。
急什么呢,他很期待陈淄知道对方披马甲的那天,在这之前,让他们的“兄弟情”更坚固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本来要写写宝宝,没写着,下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