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能成功的能成功的能成功的……”
冷不丁,车厢外传来笃笃的扣门声,一道似笑非笑的男声传来:“陈淄?”
怎么是他?陈淄闻声,吃惊得在车厢内跳起来,毫不意外撞到顶上木板,头晕眼花,捂着额头,便见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是徐之山掀开帘子,一脸笑意中隐隐带着怒火,仿佛喷发前的火山一样可怕。
陈淄本能抱住自己:“你、你想干嘛?”
“该是我问,你想干嘛吧?”在陈家侍从和车夫惊讶的目光中,徐之山毫不客气地一手撑住车辕、跳上车去,钻入车厢,揪住陈淄的衣襟,压低嗓音,咬牙切齿:“你也敢来故意捣乱?”
“不,不……”陈淄挥舞双手,蹬着双脚,那双总是朦朦胧胧的睡凤眼瞪得大大的,弱小可怜又无助:“徐、徐从侠,你、你想干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装傻。
都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徐之山知道这货经常在真傻和装傻之间无缝切换,鬼知道他什么时候真迷糊,什么时候假迷糊,反正一概当他是装的,就对了。徐之山攥住陈淄乱挥的细白手腕,反向拗住,稍稍用力,对方便痛得大叫。徐之山哼笑:“找人提亲的是你?”
“啊,你怎么知道,好好痛!”
徐之山脸色更阴:“你想娶谁?”
“神、神医姐姐!”陈淄痛到飙泪。
这是什么黏糊糊的称呼?徐之山面色不虞:“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崔家姑娘?”
“你、你放开我,我才说!”
“你让媒婆滚蛋,我就放开你。”
“好好好,放开我,我马上让她走。”陈淄分分钟举白旗投降,没有一点节.
操,软到让徐之山怀疑他是不是还有诡计。但想到这家伙虽然经常装傻,但实质心思直白,徐之山松开对他的钳制,冷冷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闭嘴,长话短说,我还有事。”
嘤嘤嘤徐从侠这个混蛋和麒王一样坏!早知道今天出门会碰见他,打死他也不会来的。陈淄心疼地抱住自己,眼角泛着泪花,将前因后果简略说了一下。
和早有预谋的徐之山不同,陈淄是临时起意,近来吃了崔心难的药,又遵医嘱多活动,他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连带睡眠质量大大提高,心里非常感谢这位神医姐姐,恰好最近听说崔心难被淮王盯上,陈淄本能觉得嫁给淮王当侧室一点也不美妙,于是想出一个天才办法——他先把神医姐姐娶到手,淮王就没法子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十分机智。陈家是跟着女帝起家的,也是积淀深厚的大家族了,不至于担心因为娶妻而得罪王爷,同时他父母也希望他快快成亲,虽然他看见神医姐姐会害羞,但是有神医姐姐她表妹在,他就不怕了!
应该说怪胎都有点不正常。这种完全没有问过女方意愿,也从未禀报父母,冒冒然拉个冰人上门提亲的事情,只有陈淄干得出来,而且他还觉得自己特别机智——反正陈家家风也颇为开放,以后神医姐姐嫁进来,想干什么一样能干,一点不影响,他为对方解决淮王的麻烦,就算诊金啦!
听完这一通乱七八糟的叙述,徐之山心里那点酸溜溜的味道散去,留下的是哭笑不得:“崔家够乱,你别掺和了,回去吧。她的事不用你操心,有我。”
咦?陈淄瞪圆眼睛盯着徐之山,小动物直觉般的本能,察觉到徐之山话里的不寻常。
他这是在提前驱逐对手吗?
并没有打算、也没有能力和徐之山硬刚的竹竿子,猛点头:“那、那我走了!”掉头非常果断,为了保命,戏也不看了。
陈家的车走得非常坚决,徐之山松了口气,待他再次回到崔家门前,才发现那媒婆不见了。
“人呢?”
“进去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徐五郎笑道,“咱们也去拜访拜访?”
……靠。徐之山发现自己傻逼了,陈淄自己走了却把
媒婆留下,等于这件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彼时,崔家堂屋,一片混乱。
“这是淮王殿下送给崔小姐的几本古籍医书,我家王爷说,近日有些不入流的传闻,让崔小姐烦心了,这几本小书,便算是他的赔礼。”这位说话温文尔雅、不卑不亢的是淮王府管家。
不愧是淮王,知道怎么送礼让人无法拒绝,崔心难最喜欢的,就是医书。
然而她不在,她爹拒绝得毫不手软:“小女哪里值得此等大礼,淮王殿下太客气,受之有愧啊。”
丁家呢,来的是二郎夫人,正在另一侧的花厅,和崔心难的母亲聊天,袖中藏着一张礼单,脸上的笑容非常模式化:“我婆婆说了,当年的事情都是大郎欠考虑,他这人,就是莽撞,心不坏的。前些日子大郎因为嫂嫂的事情得罪了徐家公子,徐家是什么人家?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里惹得起?知道崔家和徐家交好,我呀,就替我们家拉下这种脸,来向夫人赔罪,望夫人多多在徐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