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是孔铭心中的一根刺,自己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以好友的名义要好了这么多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下来的。一开始他刚和张美丽谈恋爱,生怕反应过激,她生气不要自己了,抱着相信她的心态放任他俩来往。没想到这一来往就是十来年,等他想表达不满的时候,倒显得矫情。
四年里张美丽和这个人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这是他不能掌控的,这让孔铭惶惶不安。
他从来都没有过别人,美丽呢?会不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其他人在一起过?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孔铭就抑制不住的嫉妒。
不过他清楚,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张美丽现在有男朋友了,或者是和别人结婚了,昨晚只要她愿意,他还是会和她做的。她离开他四年,好不容易又见面,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就算让他孔铭当第三者,他都可以。
好在很显然,美丽现在既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再婚,可这个讨厌的白澜锦,还存在着。
捏紧了手机,孔铭打心里不想把它给张美丽,铃声一直锲而不舍地响着,任由它响了好久,他也没有打算接起。
终于来电铃声停了,张美丽在次卧扯着嗓子发出干涩的喊声:“孔铭,我的手机……”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不情不愿地把手机给她,张美丽看了一下屏幕,显示有个未接来电,是白澜锦的。她抬眼看了下坐到身边的男人,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样,靠过来把她揽在怀里。
刚拿到手机,白澜锦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张美丽手指一划,刚要放到耳朵边上,就被人握住了手腕,他点了免提键,白澜锦的声音立刻放大到两人都能听见。
“美丽,你不是说今天就能回的吗?”男人的语气很轻松,带着点笑意,“什么时候到A市?要不要我去接你?”
张美丽看了一眼孔铭,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不出什么。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说:“我下午就回去了,不用接。”
话语里透出来的虚弱还是被发觉了,白澜锦说:“听起来好疲惫,你怎么了?没睡好?”
“没什
么……”张美丽不想说生病了让人担心,又问道:“然然在你那乖吗?”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他在我这都快乐不思蜀了,”白澜锦笑道,“等你回来我就把他送过去,你到了A市给我打电话。”
“好……”张美丽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别人挂断了。
恼怒地瞪着挂断电话的人,因为生病,抬抬眼皮都胀痛着,她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刚刚干了很恶劣的事的男人反倒质问起她来了:“你把然然给他带?”
头痛,她稍稍直起身,不再靠在他怀里,说:“他正好有空,而且然然喜欢他。”
“喜欢他……”他喃喃道,“我听然然说,你们在美国的时候,他经常去找你们。”
喉咙真的痛,她每讲一句话都费尽了力气,有气无力地说:“他很照顾我们……”要不是白澜锦,她独身在异国他乡,没有人照应,绝对坚持不下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孔铭突然问:“当初你走,是不是他帮你的?”
以张美丽的能力,而且他把她看得那么紧,当初她怎么搞到长期签证出国的?又是怎么在美国生存下来的?她一个人是办不到的。她那些不是蠢就是呆的女朋友都靠不住,想来想去,只可能是白澜锦,这个帮凶,带走了他的美丽。
想到这里,孔铭恨得攥起了拳头,他不会放过他的!
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从再见开始,他们之间已经就很多问题吵了又吵,张美丽烦闷地躺下,头撇到一边去,闭目养神,打算等下拆了点滴就回家。
“美丽,我……”不想她不开心,孔铭放软了语气,巴巴地靠过去,抓住她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说,“我是然然的爸爸,你们不需要他,以后我来照顾你们。”
“我可以照顾自己,”讨厌他这种又把自己当附属品的口气,张美丽闭着眼说。
她为什么这么说?孔铭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复合了,昨天还和他激烈交缠的女人,身体的反应不是假的,他确定她对自己有感觉。为什么此刻语气又变得那么疏离?难道昨晚对她来说什么也不算吗?
可是现在她那么虚弱,刚才两人之间气氛又变得僵硬起来,他不敢逼得更紧,只好压下
他急切地想跟她讨说法的冲动。
点滴的速度调得比较慢,挂了两个多小时,中途孔铭叫了粥,给张美丽喂下去半碗,她实在不肯吃了,他才把剩下的半碗吃完。他觉得两人分一碗粥都是甜的。
拆了针,张美丽缓缓地挪下床,孔铭赶紧扶住她,“要做什么?”
撑着他的肩膀,她站起来,说:“我跟然然说好了今天回去,现在赶回去,到家不早了。”
成为一个母亲之后,很多事就不能任性,就算不舒服也不能想躺着就躺着,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