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丽闹了这么大半个月,神经已经非常紧张,昨晚孔铭又找了一个人来给她做检查,她装睡偷听他们说话,好像是要给她做一个精神方面的诊断。
她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不跟她离婚使出这种手段。
明明该看精神科的是他!
天蒙蒙亮张美丽就醒了,静静地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轮廓比起少年时冷硬了许多,薄唇的唇角微翘,眉头舒展着,仿佛做了什么好梦。
她伸手轻触他左眼角下的泪痣,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他们现在这样,两人都不会快乐,只是互相折磨罢了。
他为什么钻牛角尖到这个地步,他为什么想不明白……
床头柜上放着削水果的小军刀,她拿过来打开,刀尖在初阳的照映下发出凌厉的光芒,她把指尖放上去轻轻按了一下,刀很锋利,血丝顿时冒了出来。
看着孔铭的睡颜,张美丽不自觉地把刀放在他的左脸颊上,试探性地比划着。
她比划了半天,却没有使劲,直到孔铭睁开眼睛,他双眼清明,显然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丝毫不在乎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横在自己俊美的脸上,也许这时她捅他几刀他也不会躲。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她说,“你这张跟夏雪情相似的脸,真讨厌……”
他这张遗传自妈妈的脸,让很多女人着迷的脸,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不喜欢。
可是他却高兴,他说:“只是因为脸吗?”
张美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他抓住她握刀的手,暗暗使劲,“只是因为不喜欢脸的话,弄花它没关系……”
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一道淡淡的血痕。
“如果这样你就可以不离开我……”
“你发的什么疯!”她猛地伸手制止他的动作,把小刀扔到床下。
左脸上小小的划痕流出一丝血,他却不觉得疼痛,平静地说:“这样还不够吗?……我还可以……”
“你还能做什么!?”她没来由地生气,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血,“你是想说整容吗!?这不解决问题!我们的问题不是这个!”
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听
。
张美丽倾身捏着他的衣服,还试图说服他,“孔铭……没有我你会更好……你别再固执下去了,放我走,也放了你自己……这些年,是我不好,我束缚了你,所以我不能错下去了……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你永远是夏雪情的儿子……我累了,你也累,这样勉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没有了我,你还可以找个很好的女人,过得轻松很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堵上了她的嘴。
她拨开他的手,痛苦地说:“我们这样……是不行的……”
孔铭顺着她的手把她拉倒在自己怀里,捏着她还有点渗血的指尖,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行……”
他也想过如果他不是夏雪情的儿子就好了,可是这样就不会遇见美丽了。如果妈妈没有做别人的第三者就好了,如果徐默没有发疯就好了,如果张成新没有生病就好了……
可是没有如果。
她抬头看他的脸,“还在流血……”
“没关系,”他笑了笑,却更像在哭。
然后把她的指尖按在自己的伤口上,两人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孔铭脸上的伤口很细很小,很快就愈合了,只是还有一小道痂痕,脱落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只是这样在脸上的小伤口,他很多下属注意到了,只在背后偷偷议论。
他的助理冯铃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得到他同意后推门进来说:“老板,外面有个姓白的先生找你。”
姓白……他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让他进来。”
话刚落音白澜锦不请自来,把门口的冯铃挤到一边去,自己闯进了孔铭的办公室。冯铃有点生气,为难地看了看孔铭,见他没什么表示,只好轻轻替他们把门关上。
没等孔铭说话,白澜锦就质问:“张美丽在哪里?”
办公桌后的男人低头处理手头上的事:“我以为你知道,她出国了。”
“不可能!”白澜锦不像别人那么好糊弄,“她的爸爸现在生着重病,她出去三四天我信,现在都快一个月了!她不可能丢下她爸爸这么长时间自己跑出去玩!”
“你想多了,白先生,”孔铭仍然没有看他。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哪里?”白澜锦急了,“我知道你
们正在办离婚的事情,之前美丽跟我说过你已经同意签字了。即使她现在不是你的妻子了,你也应该关心她,而不是不管不顾!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美丽也是他叫的?
孔铭终于抬眼看他,冷声警告道:“这是我的家事,美丽现在仍然是我的妻子,我们也不会离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