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而饮。
三五碗下肚后,卢植放下酒碗,面色也变得认真起来,开口问道:“伯喈兄,说说吧,你不在长安当官,来某这里做什么?”
“卢子干,你不是说自己归居乡里,不问世事,居然连天子西迁长安都知道。”
蔡邕摇头笑道,直接点破了卢植的心思。
“这种事,想不知道都难吧。”卢植也跟着摇头笑道,“某还听说,你蔡伯喈如今是斩杀董贼的国之栋梁,天子拜你为三公。说说吧,诛杀董贼背后,到底是谁的手笔?”
蔡邕愕然:“怎么,就不能某自己谋划的?”
“你?”
卢植笑得很开心,“伯喈兄,咱们相交数十载,某对你知之甚详。要说钻研学问,你自然是个中大家。但要说谋算人心,耍弄诡计,莫怪某说话难听,你足可堪称百无一用!”
这……
他卢子干说得好有道理,某竟无言以对。
无奈,蔡邕只得直言相告。
卢植听完后,却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果然是子初,也只有他,才能在那种情况下诛杀董贼。”卢植感慨道,“林子初真乃百年不遇之大才也!”
说着,卢植又把目光放到了蔡邕身上,笑道:“伯喈兄此次前来,想必也是受子初所托吧!”
蔡邕这才真的惊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道:“你从何得知?”
见老友如此神态,卢植不禁叹了口气。
蔡伯喈也只适合钻研学问了,若是置身官场,早晚被人玩死。
“既然诛杀董贼是子初的手笔,那在此之前,你们便肯定已有交集。眼下讨董之战刚结束不久,你便登门拜访,要说背后没有人授意,某是不信的。而授意你之人,也只能是子初。”
听卢植这么一说,蔡邕才明白了过来,继而一脸苦笑。
果然你们这群玩政治的心都脏,而且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子干,你既能猜出是子初授意某前来,不知能否猜出某此行的目的?”
“这……”卢植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去岁年末,某曾收到师兄书信一封,言徐州即将重开学宫。伯喈兄此行,想来应该是邀某去徐州学宫开门授徒。”
“那你可猜错了!”
蔡邕大笑道,声音极为快意。
自从碰到卢植后,他就一直吃瘪,这下总算扳回了一城。
这下轮到卢植疑惑了:“那到底所谓何事,还请伯喈兄直言相告。”
蔡邕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遂面色淡然地捋了捋胡须,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吊足了卢植的胃口后,才开口慢悠悠道:
“看在子干你如此虚心求教的份上,为兄便好心告诉你吧。”
说着,蔡邕伸出手指蘸了蘸酒水,在桌案上写下了四个打字。
卢植凑近一看,顿时满脸惊愕。
因为这四个大字,正是——兖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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