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儒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贾诩快走两步来到林朝面前,指着李儒问道:“子初……李文优死了?”
林朝摇头笑道:“哪有这么快,莫说他只喝了半坛,就算一整坛全喝下去,也不会这么快死。”
“那他这是……”
“他这是醉倒了,文和你若不信,去探探鼻息便知。”
闻言,贾诩赶紧蹲了下来,伸出手指在李儒鼻子上探了探,果然能感受到丝丝热气,这才信了林朝所言。
只是望着瘫倒在地上的李儒,贾诩心中五味杂陈。
能在醉梦中死去,也算是得了一个痛快……
良久,他才站了起来,却正了正衣冠,冲林朝一拱手道:“多谢子初,给了李文优一个痛快。”
林朝一挑眉,冲贾诩笑道:“文和,你不会真以为某会杀李文优吧?”
“这……”贾诩微微一愣,“如今李文优已饮下整整半坛毒酒,纵然扁鹊再世,恐怕也无力回天。”
林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扁鹊无力回天,却不代表某也毫无办法,君明,安排!”
众人:“???”
典韦却一抱拳,又转身而去。不多时,又端回了一坛东西。
只是和上次不同,上次典韦是抱着一坛鸩酒,这次他只是拎着坛子,并且尽量让坛子远离自己,看上去姿势颇为怪异。
随着典韦走进,一股恶臭味迎面而来,众人脸上的疑惑也慢慢消散。
郭嘉急忙捂住了鼻子,大喊道:“子初,这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臭不可闻!”
林朝咧嘴一笑,说道:“粪汁。”
众人面色一阵抽搐,脚下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纷纷一脸嫌弃。
典韦将粪汁端到林朝李儒面前,冲林朝一抱拳后,也赶紧走开。
贾诩顿时不解其意,开口问道:“子初,你这是何意?”
林朝没搭理他,也跟着众人一起后退了几步,这才捂着鼻子开口说道:“当然是给他李文优准备的,文和,你来喂他喝。”
贾诩急忙站了起来,指着林朝怒声道:“林子初,人都已经死了,你还要辱其尸,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他还没死。”林朝一摊手解释道,“不过你再不喂他喝,他可能真就死了。何去何从,文和可自行抉择。”
“即便如此,为何是某来喂他喝?”
林朝满脸都是理所当然的神情,说道:“你贾文和与他相交多年,他对你亦多有照拂,你不喂,难道还要我们喂不成!”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贾诩无奈,他看了看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李儒,又看了看旁边坛子里的粪汁,犹豫片刻后,便蹲了下去。
真别说,林朝准备的还挺妥当,连勺子都给贾诩备好了。
贾诩一手扶着李儒,一手将一勺一勺的粪水望他嘴里灌,看得周围众人腹中一阵翻滚,差点就吐了出来。
李文优啊李文优,你说你为何如此固执!
早从了他林子初,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现在又是何苦来哉!
论卑鄙无耻,全天下的人加在一块,也比不过他林子初一人啊!
看着粪水一点一点被贾诩喂下去,林朝笑得更开心了。
治疗头铁癌晚期的最佳良药,就是让他社死一回。
你李儒想死?
还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李儒我吃定了,阎王也抢不走他,我说的!
自从贾诩开始给李儒灌粪水的那一刻,郭嘉的面色就一直开始抽搐,而且从未停止过。他已经能够预想到李儒醒来之后,并且得知自己是痛饮粪水才活过来的时候,会是何等表情。
如果放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会万念俱灰,此生再无别的念想。
林子初此人……太可怕了!
……
此时的蔡府,已是血流成河。
正如张济所言,蔡府之中,除了蔡邕家人之外,全都被斩尽杀绝,不留活口。
当然,这一场厮杀之中,也有蔡家的家仆不小心被卷入其中,也都被剁成了肉泥。不过这件小事,注定不会有人在乎。
虽说张济早有准备,且人多势众,但西凉诸将的确悍勇,所以到最后的时候,张济也亲自操刀子上场,并且受了几处轻伤。
此时,见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任由麾下精锐继续扑杀董卓余党。
场中唯一一个全程没有参战的人,就是沮授。甚至在张济的刻意保护下,他连衣角都不曾损毁半缕。
张济休息了一会后,场上的战斗也基本结束,西凉诸将的尸体横陈于地,与今日的喜宴形成鲜明对比。
沮授依旧是负手而立,望着场中尸体,开口笑道:“有这些人作为陪葬,董贼九泉之下,也不寂寞。”
这番坦荡的气度,不由得让张济心生佩服,刚想抱拳称赞一番,却忽然想起董卓已经入了洞房,并不在场中。
一念及此,张济神情巨变。
若是董卓听到院中的厮杀声,心生警惕之下,直接翻墙逃走了,那今日的行动就功亏一篑了。
“沮先生,董贼不在院中,还